“娘娘请说。”
“画意,你先出去吧,我跟郡主有些事情要说。”惠妃吩咐了句,画意便点了点头出去了。
“郡主,你有没有看出来,画意她有些不一样?”惠妃意味深长地说道。
“倒是没有,娘娘不妨言明。”
除了明明就是柳凡琏却非要称自己为画意外,她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大概是因为她也未曾真的见过柳凡琏,所以就只能系统地判断下。
“画意她的智商……有些不正常。”
绾绾微怔了一下。
画意的智商……倒还是真的没发现。
只不过,惠妃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察觉出来一点,刚才画意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淡笑着,却没有其他生动的表情。
“那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她问道。
惠妃缓缓道:“以前的时候,画意还是柳丫头的时候,她也是个活泼可爱,我中意的儿媳妇,可是这些从她遇见了白玉羽就不同了,白玉羽是天之骄子不假,可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却会让接近她的女子都染上一种怪病。”
“何种怪病?”
“白玉羽喜用鲜血养物,更多时候是他自己的血。那些被他血养过的药材,一旦制成成药服用下去之后,女子受益颇多,可是也会有个弊端出现。”
“惠妃娘娘,我……是不是也染上这个弊端了呢?”
她服的金引……她突然间的思绪拉不回来……她今日的晕倒……惠妃说的话……竟然让她这么后怕!
“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事实不得不让我联想到这些。”绾绾略一沉吟,道:“惠妃娘娘,告诉我症状。”
惠妃看了她一眼,道:“一开始便也没什么感觉,后来便是经常出神,然后会有晕眩状态,这一阵过去后,便会智力一丝丝下降,极难察觉。”
“可是……为什么白玉羽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会知道?”她狐疑地问。
柳凡琏变成画意是大概也是因为服了白玉羽血养出来的东西把,但是白玉羽若是知道他血养出来的东西会让女子变成这样的话,绝对不会让柳凡琏用的。可是白玉羽都不知道的这件事,惠妃又是怎样明白的?
“很简单,我也是南昭人。”惠妃淡笑着望向她。
原来如此,绾绾如是想着,原来惠妃也是南昭人,原来是这样。
“白家世代必出这样一位奇才,可以说,每位奇才都是天赐者,可是他们的这种恩惠,同时就产生了这种弊端,只能说,之前的天赐者未发现这点,而白玉羽刚好喜用鲜血养物,才导致画意变成这样。后来那一次,画意这种状况再也控制不住之后,我就把她藏在我这里了,而对外界做出一种画意已经死了的状况。一方面,我不想让翊儿发现之后太过伤心,另一方面,我也是不允许一个有这种病症的女子嫁入我们家的。”
绾绾听后沉默了很久。
柳凡琏,你没死,可是你却是这么艰辛地活着。本来我也子啊想,死得好,可是此刻,却是满心的悲凉。
我也跟你患上了一样的病症,我会不会也像你那样,面部只有僵硬的表情,记不起自己到底是谁,只能任由人摆布。甚至于……淡忘所爱的那个人……
“惠妃娘娘,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微仰着脸,抑制住那几乎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惠妃不喜欢她,这是肯定的。
即使是此刻,惠妃跟她说着这样的话,她也能感受到,惠妃还是不喜欢她的、
可是……惠妃要告诉自己这些……有何意义?
既然惠妃是南昭人,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就这么一无所知地下去,然后变成跟柳凡琏一样,顺便也把她和柳凡琏一起藏起来,那个时候,千祗翊会和常夏菁在一起,而有了常夏菁就相当于有了南昭王,有了南昭王这个助力之后,千祗翊,将会稳稳当当地坐上天盛那至高无上的宝座,至于西齐能不能在千祗翊登位之后保住西凉,就另当别论了。
她不明白,明明对惠妃有益无害的事情,她却非要横插一刀,告诉她这些,阻止这一切的顺理成章呢?
或许……是惠妃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许是觉得她成不了事,才如此轻意。
“不必觉得我是轻视你,其实你很聪明。”惠妃好像能看透她的所想,说道:“我告诉你这些,自然有用。”
“惠妃娘娘请说。”
“常夏菁,她并不是我中意的媳妇,与其说让她来做我的儿媳妇,还不如你。”
“你也知道?”
西齐跟自己说的……常夏菁所有的一切不完美,都是从童年时开始的。
“你别忘了,我也是南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