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宋显珩身上单薄,却眼神灼灼地注视着自己,谢蓁最后干巴巴道:“我去拾柴生火。”
方一动手,就被一股力道擒住,整个人朝着宋显珩的方向跌了过去,在要挣扎之际谢蓁想起方才包扎的密集伤处而有所顾忌,这才稍一分神却就被人圈住。宋显珩声音低醇入耳,“不用生火,这样就好。”
“……”又被吃了豆腐的谢蓁红着耳根,咬牙切齿地叫他放开。
宋显珩却是想起了山谷里的那夜,彼时此时,斗转星移,却发现原来自己早早就已动心。
“不放。”
“也别生火。”
谢蓁听着身后带着鼻音的低哑声音似乎还夹着古怪,心中莫名生起这人是在跟自己撒娇的念头,僵硬着身子不敢转头,也不知如何是好。
“母妃是被人刻意纵火烧死的。”宋显珩低沉的声音复又响起,说的内容叫谢蓁始料未及。“当时我尚且年幼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谢蓁默然,那声音抵着自己后背发出,一贯清冷的调子却不难听出当时的无奈绝望。
宋显珩垂眸,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今生都不想再体验,自此过了一段无悲无喜的时日,直到太傅……他立誓护梨妆一世安稳周全。
“梨妆是沈太傅的女儿,幼时就与我们一道上学,因为年龄最小,最受偏爱,是我和皇兄都疼宠的妹妹,可惜后来……”宋显珩话说至此顿了顿,谢蓁也就立刻明白过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心中却因为他告诉自己沈梨妆的身份震颤,渐渐的也泛起了丝丝涟漪。
“你就不怕我同父亲说?”谢蓁回头看他,不知为何问出了这个。
宋显珩淡淡瞟了她一眼,“当年案件尚存疑点,的确——若非谢将军,恐怕未必那么快成了定局。”
谢蓁不由哑然,被他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心里知道宋显珩会说必然是有护沈梨妆的法子,所以才不怕被她知道罢。思及此,心思又不由复杂了起来。
“我答应师傅要好好照顾梨妆。”
呵呵,顺便照顾一辈子呗。谢蓁几乎一刻都难忍在他怀里,憋着郁气再不管他伤不伤口的就要起身离开,却被人紧紧扣在怀里,方才包好的地方渗出大片血迹来。“……”
“我庆幸他们绑错了人。”宋显珩毫无放开她的意思,说完这话声音一顿,“我负责不了她的一生,但我想对你负责。”
谢蓁磨着两颗小尖牙正要对着他的手腕咬下就被掰正了身子,正对上宋显珩极其认真的神色。她面上尽是惊愕之色,眨了眨眼,发出迟缓的一声“啊?”,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宋显珩略有些无奈地瞧着某些时候聪明、某些时候又不知是不是装愚笨的谢蓁,正要再开口——蓦然,他脸上神色一变,抱着人起身,神色紧绷了起来。
漆黑夜色中,一双冒着猩红血光的眼睛出现在阴影中,随后而出的是一个庞然大物,獠牙映着清冷星光晃晃森然。
谢蓁也是被惊骇到,没见过发育得这么好的野猪,紧紧扒着宋显珩的衣袖,“它它它……给给给它兔子……”
宋显珩倒是知道谢蓁意思,可那野猪分明是冲着人来,看也没看近在它脚旁的野兔,看那样子像是误食了什么发狂的,遂护着谢蓁不着痕迹地后退,极是防备。
野猪发着呼哧声响,凶狠地瞪着二人,不,应该是凶狠地瞪着谢蓁。谢蓁顺势看了下自个穿着的,不过是红了点儿,你又不是牛,犯不着这么大火罢!然没等心里吐槽完,野猪就突然发狂奔来。
“啊啊啊啊啊——”谢蓁想也没想地脱下外衫甩给宋显珩拔足狂奔。
“……”被成功转移的宋显珩承受野猪的怒火,本来就伤重,而野猪完全的蛮力几乎叫他招架不住,几番冲撞再添伤痕,却是咬牙硬撑,不愿让这畜生伤及后面那人。
几乎在耗尽力气的那刹,宋显珩飞身自野猪左侧一剑封喉,鲜血狂涌,野猪痛苦嚎叫着抽搐不止。
谢蓁远远瞧着,再次肯定了男主光环的威力,正要靠近,便瞧见那人投过来的目光。
“在御花园的池子里,你是不是也想要了我的命?”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脸庞一般,宋显珩的嗓音异常的冷,低沉的,沙哑的,充满失望和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