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处吗?”
望着面前的一座破旧道观,顾茗唇角带笑,一脸自信的问道。
他本是天山派嫡传,几百年难得一出的天骄弟子,想着南下中原,借天下高手之力磨砺剑道,谁知出师不利,刚至西北,便遭遇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剑心近乎崩溃。
好在,他遇见了殷天正。
这位雄霸江湖几十年,更是一举坐上明教教主之位的魔道大枭,爱惜人才,不但助他重塑剑心,更是以诸般奇珍异宝,帮助他踏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成为一位绝顶高手。
他感念其恩,这才加入明教,成为四大法王之一,随后三年岁月,由北向南,接连挑战当世武林高手,上至各大派掌门,下至诸多隐居高手,无一不败在他的剑下。
这一路游历,连场大战,对于他的剑道好处不言而喻,三年以来,他的修为增长突飞猛进,信心也是与日俱增,到眼下,便是教主白眉鹰王,他也未必惧怕,更何况是来对付一位隐藏道观不出的道人了。
哪怕这位道人同样领悟了剑意,同样是绝顶剑客,他也无惧无畏!
倚天剑在手的灭绝师太尚且不敢与他争锋,无论一名道人了!
唐九儿没说话,玉脸之上满是担忧之色。
虽然昨夜,这观中的子午大师凭一个字吓退了锐金旗主庄铮,可今时今日到此的,却是顾茗,两者虽然一为五行旗主,一为四大法王,看似身份只高了一筹,实际却是绝然不可同日而语!
明教五行旗主便有五位,还有五位足以与旗主并肩的五散人,而四大法王,如今自教主之下,便只剩下一个白衣剑王,而且还是一位风头正劲的白衣剑王!
这三年时间,江湖便如同他一个人的天下般,不论是德高望重的大派掌门,还是武功多强的武林名宿,无一能在他手下获胜,甚至连胜之下,有一些人已然称呼他为当世武林第一高手,这虽然不被天下人认可,但也不完全算是空穴来风!
这样一位足以覆灭整个唐门的大人物,只凭子午大师,真的是他的对手吗?
“进去让他出来吧,我已然有一段日子,没碰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顾茗镇定自若的吩咐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败。
天下之间,能胜他的人固然有,可绝不会在这小小的一个破道观中!
“你等着!”
唐九儿双眸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迈步朝着观内而去。
不过一入道观,她脸上的其余神色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深的担忧之色。
“大师,子午大师!”
她急声呼喊,上前便欲敲响殿门,殿门忽然无风自动,自己打开了,露出了内里的风景。
依旧如昨晚一般,一座神像,一座供桌,一个背对门口的人影盘膝而坐,道袍罩身,气息死寂,恰是子午道人。
唐九儿顾不得惊讶门是如何开的,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道:“子午大师,祸事临头了,你快走!”
那青袍道人头也不回,只是淡淡的道:“死生无大事。”
唐九儿佩服眼前这子午道人的静气,然而此时哪里是静气的时候,她之所以答应冲进来,不就是想要救这道人一命吗?
她心急如焚的道:大师,这就是关乎生死之事,你快逃吧,魔教的白衣剑王要寻你比剑!”
“比剑?”
道人的声音依旧嘶哑低沉,毫无感情,不过唐九儿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但是一瞬而逝,直如错觉。
子午大师似乎有些兴奋?
唐九儿愕然了一瞬,不过随即便晃了晃漂亮的小脑袋,意欲将这些杂念摇开。
都大祸临头了,怎么可能兴奋,一定是错觉!
她急道:“白衣剑王是当世最强的剑道高手,连峨眉掌门都没能胜他,大师,眼下根本不是比剑,是他要你的性命!”
说到这,她玉脸之上浮现一抹决然神色,道:“都是我和方大哥连累了你,你快逃吧,这里我替你抵挡一二!”
她已然存了死志。
虽然在她眼中,这位子午大师浑身上下似乎隐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武功也是高的过分,然而那毕竟是白衣剑王,天下难寻对手的白衣剑王!
自己惹下的祸事,绝不能连累旁人,更何况是救了她一命的大恩人?!
忽然间,一股凌厉寒意弥漫全身,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亦是如此的令人心中颤栗。
唐九儿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只见得一名带着皮帽的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站在殿门口,面容倨傲,眸光凌厉,不是那位白衣剑王顾茗又是何人?
其人玩味的道:“小姑娘,你倒是很有勇气,不过有勇气的人,死的一般都比较快!”
“子午大师你快走!”
唐九儿惊呼一声,红裙闪动之间,一双玉足已然朝着顾茗踢去,姿态曼妙,优雅非常,劲风呼啸之时,已然到了顾茗身侧。
顾茗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笑意,伸掌轻轻一弹,恰是击中唐九儿足心,虽是隔着一层鞋底,然而一股凌厉劲力投入,刺的唐九儿浑身呻吟一声,倒落在地,一只腿已然瘫软不能动弹。
唐九儿绝望的看着眼前这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对方武功委实太高,高到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还手的机会,她往日里所有的依仗在其人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子午大师……
她看向那道青袍道人,却见得其人仍旧是面朝神像,背对殿门,对于殿中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他怎么就不知道跑!
唐九儿恨铁不成钢,可也没有再出声,此时顾茗已然到了殿中,想走已然晚了。
除非,除非他当真有能正面击败顾茗这位近乎是天下第一剑客的武功!
但是可能吗?
唐九儿玉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即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大殿之内,一时间恢复了死寂。
顾茗微微皱眉,当今之世,面对他还能如此平静的江湖高手,他还真从未见过。
是故作镇定,还是真有依仗?
只怕多半是前者!
想到此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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