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想必是琏二奶奶了。”林致瑜不待王熙凤表态,便又讽刺道:“不管是哪位也别想带走我妹妹,刚一进京我便听人说荣国公府也只有门前的石头狮子是干净的,想来府里的腌臜是路人皆知了。”
“放肆,荣国公府岂是你黄口小儿能污蔑的。”王熙凤豁然起立,凤眸含怒,冷笑一声道:“看在你是妹妹兄长的份上还是乖乖请罪的好。”
“琏二嫂子,哥哥,你们……”林仲玉忽然有些傻眼了,林家这个嗣子不是刚上京吗,怎么如此厌恶贾府,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请罪?真是笑话。”林致瑜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妹妹可知父亲送了多少银钱给荣国公府吗,怕是琏二奶奶也不知道吧,整整一百万的银钱,就这还没算上我林家历代主母的嫁妆和古董字画,荣国府真是好大的胃口。”
“说得冠冕堂皇,原来不过是为了林家的家财。”王熙凤闻言有如晴天霹雳,若真的有百万银钱,她何苦用自个的嫁妆填窟窿,不必想也知道这银钱握在谁的手里。
“您也说了是林家的家财,干嘛要放在外姓人的府里。”林致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熙凤,“贤德妃省亲的排场直到现在还让人津津乐道,想来贵府是不会贪墨林家这点家当的,您不也说了老太太要给妹妹相看,真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嫁妆也不能少了不是,先父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呢。”
原来老太太要促成宝黛的婚姻还有这一层在里面,而她的好姑妈偏偏宣扬金玉良缘,看来是想让林妹妹死在府里,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林姑父竟然留了后手,难怪姑妈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怕是林家的财产没剩下多少了。
思及此,王熙凤看向已经傻眼的林仲玉,红了眼眶,“妹妹你可说句话呀,就算府里有起子小人,但是老太太对你就差掏心窝子了,那可是连宝玉都要靠后的。”
“我知道外祖母的好。”林仲玉咬了咬唇,怯怯的看了一眼林致瑜,“哥哥,若没有老太太的照料我哪能平安长大,妹妹是个药罐子呢!”
“是哥哥无状了。”林致瑜心里暗笑,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演技还真不错,便长叹了一口气,“哥哥这就给琏二奶奶请罪,好不好?”
“别了,我可受不起林兄弟的礼。”王熙凤看到林致瑜脸上闪过一丝后悔,心中想着终是顾忌荣国府的势力,便做出亲热状,“妹妹的嫁妆老太太可都记在心里的,林兄弟尽管放心。”
“我对老太太自然放心,她毕竟是妹妹的外祖,还能亏待妹妹不成。”林致瑜心道目前的贾家还动不得,太上皇可是个念旧的人,一旦太上皇仙去就是贾府败亡之时,就让这些人再蹦达一段时间吧。
“哥哥说话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妹妹不喜欢。”林仲玉装作不满的看了一眼林致瑜,“琏二嫂子别放在心上,哥哥就是不讨喜。”
“哥哥当然不如未来妹夫讨喜了,不过妹妹嫁了人可要守着规矩,不是有句话叫妻贤夫祸少吗。”林致瑜意有所指的说道:“别学那些眼皮子浅的放什么利子钱,每个铜板上都沾满了血腥,也别仗着夫家势大包揽诉讼,御史台可不是吃干饭的,东窗事发那可是灭门的祸。因果报应不是不到是时候未到,明白了吗妹妹。”
王熙凤闻言心中一凛,难道她做得事被发现了,当然她只是怀疑自个身边出了奸细,倒是没有想过东窗事发的后果,毕竟荣国府还有太上皇的恩宠在,于是不动声色的看向林致瑜,“到底是要做官的,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可太过迂腐可不成,势不就是用来借的吗,要不然做官干什么!”
“此言差矣,树倒猢孙散也是常见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除非是纯臣,否则像荣国府这样的墙头草就是新君第一个要铲除的,林致瑜想到红楼里的秦可卿,那不就是个墙头草的牺牲品吗?
王熙凤闻言想到蓉大奶奶给她托的梦,忽然坐不住了,想到一摞摞的票据眼前就有血色飘过,于是整了整脸色,笑道:“既然妹妹有林兄弟照拂,那我便放心了。只一样,妹妹可要记得三姑娘的婚期,林兄弟要是有空也来送送三姑娘吧。”
“一定”林致瑜看林仲玉点头,便应了下来,早晚都要去,早去早脱离。
看着王熙凤离开,林仲玉长舒了一口气,和这些了解林黛玉的人来往真是苦差事,不过这个林致瑜倒真不错,竟然不辞辛苦的来给他解围,只是又要添一桩因果了,他何时才能修成大道破碎虚空啊,他想自个的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