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鱼，好吃的鱼

“你来的正好，我给阿云准备的晚食已经好了，你送去她屋吧。记得她之前就爱吃菌子，今儿我去市场看到有卖野菌的。你可不知道现在这个野菌有多贵，要是阿云喜欢吃，我明儿再去买。”

    张高鹏端着碗，听着娘亲絮絮叨叨地说完了才离开。

    “云娘，母亲准备的晚食，你现在可有胃口？”

    被称为云娘的女子，头上裹着厚厚的布，倚靠在床头。她的手里拿着拨浪鼓，正在逗弄着一旁的婴童。

    “又是鸡汤吗？我可喝不下了，你帮我喝了吧，免得娘看见我没吃又得伤心。”

    “不是鸡汤，娘买的野菌，做的野菌汤。”张高鹏回答道。

    “菌子！那你端来给我尝尝。”阿云顿时来了兴趣。

    张高鹏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菌汤递到阿云的嘴边。

    菌汤还没有凑到云娘的嘴边，云娘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菌香。张捕头喂下一口，云娘就拿过来自己喝。

    张高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担心地说道说道：“慢一点儿，别呛到了。”

    一碗汤很快就见底，云娘喝完望着张捕头：“夫君，还有吗？”

    张高鹏看着胃口如此好的娘子，笑呵呵说道：“今天没了，我和娘说一声，让她明儿多买一点。”

    张高鹏端着空碗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紧张地看着屋内的情况。

    “都吃完了？”张母问道。

    “吃完了！”张高鹏拿起空了的碗扬了扬。

    “不会是你吃了吧？”张母狐疑地看着张高鹏，他儿子帮着喝月子鸡汤，她又不是不知道。

    张高鹏笑着回答：“我的好母亲，确确实实是云娘吃的，她还问明儿还有没有。”

    张母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喜笑颜开，“阿云喜欢喝就好，明儿我再去买，我买一斤！到时候你也尝尝。”

    顾府，同样买了菌子的王婆子，把这鲜肥的菌子送到厨房。

    刘厨来顾府已有二十余载，这次顾老夫人回乡省亲，顾府后厨掌勺十来人唯独把他带上一同回丰县。他接过菌子后轻轻掂了掂，“这菌子品质上乘，加到今晚的吃食上？”

    “老夫人礼佛斋戒已有十日，今儿肯定会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我想着买点菌子，老夫人也不至于一下子沾着腥荤，胃受不了。”王婆子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老夫人给了恩典，嫁人不久后丈夫出了意外，她又重新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还是王管事懂老夫人，那我就用鸡汤垫底煨个菌汤，再素炒个菌子。”

    王婆子点点头。

    夜晚，顾府南厅华灯初上。

    顾老夫人、顾家二房汤氏，以及陪同老夫人回丰县的一些晚辈们齐聚一堂。

    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眉头微蹙。她长期礼佛吃斋，对于荤腥菜肴已经有些抗拒。

    “来人，把这些大荤撤下去。”汤氏见老夫人蹙眉，心中一跳，连忙嘱咐下去。她原本想趁母亲出祠堂后，好好表现一番，却没想到母亲反而更加偏爱清淡食物。

    “无碍，也不用为了我，耽误大家吃饭。”老夫人摆摆手。

    王婆子，作为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负责厨房采购一事。老夫人礼佛出来，她更重要的工作是照顾好老夫人的饮食起居。她站在老夫人身后，为老夫人盛了一碗菌汤，“老夫人，这是用野菌熬制的汤，您尝尝看。”

    汤色清凉，菌香四溢，老夫人尝了一口，觉得胃部舒适，满意的点头：“不错。”

    顾老夫人哪里没吃过山珍海味，能得到“不错”二字，可见这道菜的味道确实不一般。

    “你也尝尝。”顾老夫人说道。

    身后布菜的丫鬟上前给汤白宣添上了半碗汤。

    汤白宣，顾家二房的夫人，喝下一口菌汤后，忍不住赞叹：“母亲这菌子煨的汤可真不错，我也是陪着母亲回来才有这口福，永郎可没这份福气了。”

    汤白宣喝下口汤，就赶着说好话。母亲回丰县，她上赶着来作陪，可时间长了，她又忧心后院那些浪蹄子在她不在的日子了，不晓得会翻出什么花来。

    顾老夫人装没听到汤氏这话中话，说道：“大家都尝尝吧。”

    负责布菜的丫鬟们听了令，给顾老夫人再添上一碗，其次给汤氏，最后才是给小辈儿。

    还好菌子买得多，煨了一砂锅汤，不然一桌子的人还不够分。

    顾老夫人又喝了一碗汤，配着素炒菌子，吃了小半碗饭。

    汤氏看在眼里，想着明儿得再寻些菌子，多做点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