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梁公子、你看门外,有一道黑影子刚刚闪过去,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坏人!”
祝威扑棱了几下,正从水里钻出个脑袋,立马叫道:“银心你个大笨蛋!有坏人你居然叫梁山伯一个人去看,万一……万一坏人折了回来,少了梁山伯你去打坏人啊!”
银心敢怒不敢言:少爷你才是笨蛋!有坏人只是我支开梁山伯的借口啊!
“八哥!你快上去!”祝英台很无力,“你快上去,背过身,我们穿好衣服就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祝英台和银心把衣服都套上了,祝威叫她们:“快走吧!”
银心小跑几步,忽然叫道:“啊——少爷!你有没有看到——”
祝威歪头:“看到什么?”
银心摇头再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祝威扯扯嘴角:“没什么就快走吧,快走快走。”
祝英台对这一迟钝一呆萌已经无语了,殊不知她这种淡定的态度才是最奇怪的。
第二天早晨,祝威晕晕沉沉的爬起来,得出一个结论——他该喝冰糖雪梨汤了。
祝威感冒了。他觉得难以理解:一直泡在水里的祝英台和银心没有感冒,体质比较弱的女孩子们没有感冒,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个脂肪特别厚的大胖子,泡下冷水,吹个夜风,就感冒了!
头晕,咳嗽,流鼻涕,除了发烧,样样来袭。
祝威慢悠悠的晃去书堂,慢悠悠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悠悠的趴下。
梁山伯走了过来,推推他:“祝兄,你们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没有追到什么黑影,回去找你们也找不到,今天早上问英台还躲躲闪闪的不肯说。”
祝威到了嘴边的一句“问英台”吞了回去,他吸溜一下鼻涕,摊摊手:“我感冒了,所以我们回去了。”啊咧,因果似乎颠倒了。
“感冒?”梁山伯重复道。
祝威呆呆的又吸了吸鼻涕:“哦,着凉,受寒,这样懂么?”
梁山伯还来不及表示关切,坐在祝威前面的马文才回过头来,沉声道:“既然着凉了,还逞强来书堂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却又掩饰不了关心。
祝威感冒以后越发的迟钝了,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子,嘟嘟囔囔的回答道:“……来睡觉。头晕目眩鼻子塞,感觉有点难受,到书堂里听听丁夫子的课,一定可以轻松的睡着。”
马文才:“……”
梁山伯:“……”
祝威又揉揉鼻子,“阿嚏”一声,整个人都往前倾了。
马文才蓦地站起身,一把扯住祝威:“走,回去睡。”等到祝威软趴趴的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对梁山伯说道:“劳烦梁兄告诉老师,祝兄生病了,我去照顾他。”
梁山伯正准备叫住马文才:照顾祝威,不是有银元宝么?却见祝威在马文才怀里挥舞着四肢,不住的叫唤着:“太狡猾了!借着照顾病人来偷懒,这一招我早就用腻了,哼哼!”
梁山伯忍不住看马文才一眼,又飞快的收回视线。
马文才面上不动,在祝威说他是借着照顾他不去读书的时候,心里已经一股火起,待到梁山伯异样的眼神看来,更是添柴加油,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他马公子的好意,这世上有几个人消受得起?这个家伙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说一通胡话,引来别人误解他!
马文才恨得牙痒痒,不能当众在祝威的身上咬一口,却忍不住掐了掐祝威腰上的软软肉,引来祝威哎哟哎哟一声声叫唤,马文才对着梁山伯、祝英台和路秉章关心的目光,解释道:“他头疼。”
祝英台表示:没见过有人头疼的时候捂着腰……
另外两个糙汉子则一无所觉。
马文才送了祝威回房,将他放在床上,祝威哼哼唧唧的,浑身衣服也没脱,穿着一双鞋子乱踢乱蹬,嘴里嚷嚷着:“祝英台!大坏蛋,都怪你啊,洗澡还要人放风!”
马文才大概猜测出了事情经过,他恨恨的戳了戳祝威的脑门:“你是笨蛋么,干嘛跟在祝英台背后屁颠屁颠的。”假使是我,一定护你平安康健。
“难受……”祝威搓了搓脑门,又将手摸到领口,使劲的扒,嘴里嘟囔着:“热,热啊。”他圆滚滚的身体像躺在烤架上的烧猪,翻来覆去的滚动,领口揉散了,脸颊也红彤彤的,衬得一张珠玉莹润的脸十分的可口。
马文才俯身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顺手替他解开衣服的扣子,然后坐起身,往向祝威乱踢的双脚,将两只小胖腿握住,小心的替他脱下鞋子。
“睡吧,祝威。”
祝威的梦里,隐隐响起马文才的声音,温柔的,宠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