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祝威,正在撮合妹妹与马文才的道路上进击着。
他所作的第一件事是:上课睡觉。用他的话来说——吃饱睡好才有力气构思谋划撮合大业!吃,他是绝对不亏待自己的,而睡……他也不会亏待自己,只怪尼山书院的课堂气氛太催眠!
丁程雍手持教鞭,在堂上缓缓踱步,堂下的学生们坐在案牍之后,摇头晃脑的背诵《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
顺口溜呢这是!
祝威跟着前面的马文才将脑袋一甩一甩的,就那么直着身体打起瞌睡来。
丁程雍偶尔会跟着背一句,提示学生们继续往下背诵,“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等等!丁程雍目光一凛,朝着后方看去:祝威摇脑袋的频率和马文才不同,一颗大脑袋晃了出来,双眼是紧紧闭着的,鼻子耸得高高的,嘴角还带着点亮闪闪的那什么,明显是睡得香甜。
丁程雍怒不可遏,疾步走下堂去,众学生的目光也跟着他的动作走,落在了祝威身上。祝威不知道是不是被众人灼热的目光烫着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乍一睁眼就看见丁程雍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
“祝威!”丁程雍沉声喝道:“你来继续背,‘欲齐其家者’……”
祝威揉揉眼睛,站起来,懵懵懂懂道:“什么预期起价?”古代人好厉害啊,居然知道预期,他也是零稀记得高中学过的政治经济里讲过预期消费,预期起价又是什么东西?
丁程雍顿觉呼吸不顺,深吸几口气才道:“你读过《大学》么?”
祝威十分惋惜:“读过,但是没读完。”他才读到大二呢,说穿就穿了,早知道才不管挂科不挂科,一路玩到底,反正他又不用怕不毕业,他都毕不了业了都。
“读过!”丁程雍怒极反笑:“你就给我背诵《大学》的开篇第一段!”
什么开篇第一章?
祝威一头雾水:明明是问他读过没有,怎么就要他背了……真是为难人!
等等!
祝威发现坐在他旁边隔走道的前面的前面的位置上的祝英台回过头来,正夸张的做着口型。哦哦哦!原来是‘大学之道’啊!‘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他知道的啦!可是……接下来呢?
祝威傻眼的看着祝英台,丁程雍也跟着瞥一眼过去,给了祝英台一个警告的眼神。祝英台不敢再回头,她坐直身子挺起背,盯着前方孔夫子的画像几乎烧出个洞来。
少了外援的祝威就是个知识储备0.5的渣,面对丁程雍的逼视,他只能低头数桌子上的纹路。丁程雍还不放过他,“怎么不背?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真的不知道,就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假装自己知道!”
什么吱吱复吱吱,他也有背过的!但是……是什么意思来着?
祝威冥思苦想中,忽然看见前面坐着的马文才将桌上的书本摊开,恰恰在《大学》的第一篇。丁程雍因为站在祝威的座位旁边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倒是错过了马文才的一点小动作。
祝威眯起眼睛,感谢古人木有手机木有电脑只要不在煤油灯下看书(祝威才不会这么做)就不会变近视的好眼神!即使书上的字密密麻麻的小小一个,祝威还是勉强看清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能定……物有本末,呃……事有终始、知、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一段读完,祝威擦汗,表示繁体字真的好难认!
虽然背得磕磕巴巴,好歹是背全了,丁程雍哼了一声,不再揪着祝威不放,转而走向堂前,边走边说:“各位远从千里,到尼山书院来拜师求学,年龄身份或有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大家应当心无旁骛,不要浪费大好时光。”
真是小心眼,逼迫他背诵课文就算了,背都背完了,还要意有所指的教训他!
祝威皱皱鼻子,对着丁程雍重重的哼了一声。
丁程雍转了一圈,又在梁山伯面前站定了:“梁山伯。”
“是,老师!”
丁程雍拍拍手上的教鞭,问:“《大学》一书所指为何啊?”
梁山伯流利的答道:“回老师,《大学》是至圣先师孔子流传下来的书,内容阐述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是做人做事最根本的道理。”
梁山伯答得没错,但是丁程雍本意就是要刁难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便道:“你回答的固然没错,但修身之前,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必诚其意。你解释这诚意的真义。”
诚意——正是丁程雍刁难梁山伯的原因。
自古以来,束脩乃是敬师之礼。学子是否尊师重道,从束脩中可见一斑,能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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