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不是好哭的性子,大概是从没遭受过这样痛苦的,来自最喜欢最信任的女孩的伤害。
回去之后捧着两大壶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小山根本劝不住,最后害怕了去告诉了燕国公,燕国公睡眼朦胧,就说了句,“正常,喝不死就喝,哎,千万别告诉他娘哈。”
小山只好回去看着世子了。
林婴宁又做噩梦了,这个梦和之前的梦都不一样,她看着一身囚服李初年被拷上了脚链,一步一步,在寂静的人群里,走上了断头台。
李初年!?
林婴宁懵了,梦中的她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李初年被推倒在地上,脑袋被按在上面,脸上身上脏的厉害,眼中是麻木和冷漠。
“李初年,你还有什么话说!”
监判的官员眼看着时间要到正午,问了李初年一句。
林婴宁便看着断头台上的李初年只是一句,“圣人闭塞,大梁将亡,先失北疆,再失上原,文官,误国!”
“误国啊!”
“给我斩了!”
一刀下去,林婴宁看着滚落的人头和喷洒的血柱,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李初年的脑袋,就这么滚在了她是身前!
“啊!”
林婴宁猛地惊醒,她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被子,大口呼气,这是什么梦?
李初年被斩首了?
北疆失了?上原也没了?前世她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还没亮,林婴宁总是这个时间醒,她披着外衣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前世的所有细节,所有,朝堂细节,与辽金对战的细节。
若这梦是真的,李初年这位燕国公之子都能被人送上断头台,当时的朝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到底幕后之人,是多么可怕和恐怖!
她回忆着蛛丝马迹,前世那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是谁!
林婴宁一下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却出现了当时自己脚筋手筋被挑断的一幕,血不断从她的伤口流出,那人冷漠的离开,任由她在冰凉的地上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意识模糊之际,忽然听到了李初年的声音。
“婴宁!”
这一声,一下把林婴宁从回忆中给拉了出来,她吸了口气,“不要再想了,林婴宁。”
“既然你已经重生,一切都有机会。”
林婴宁在纸上,用笔圈定了一个词,“势力。”
她无比清楚这个的重要性,“文官,有时候是可以拉拢了,不是么?”
把记着回忆点的本子合上,既然认识到了文官的重要性,除了莫韩元,她又记起一个人。
他叫陈少棠,是寒门士子,去年进士及第,进入前三甲,如今在都城翰林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这个人是之后文官里极具代表性的人物,简单来说,他是个墙头草。
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陈少棠得罪了翰林院里的人物,具体是谁林婴宁也不知道,之后他就被外派到偏僻县里做了县丞。
原本愤青一般的陈少棠,在当地清楚学到了虚与委蛇,利益至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靠着聪明的脑子,抓住机会向上爬,像是府衙,再是被巡抚使看上,给调回了都城,自此便一路扶摇直上。
更是让这个人,做了御史。
他这个人脑子灵活,很清楚陛下想听什么,很清楚该反复横跳的时候犹豫一下都是对自己利益的损失。
渐渐的,他越爬越高,后面,似乎已经成了陛下近臣。
但他,也不算是什么腐儒,他甚至一度,站在了武将这边,在所有人拒绝给边疆那么多资源的时候,他据理力争,说道,“若是我们连边疆的将士们的后援都保不住,那他们如何在边疆守护百姓,阻挡辽金铁骑!”
“他们豁出性命,我们只要省吃俭用一些,又有什么不应该的!”
所以,林婴宁才会在后世那么多的人中,选中了陈少棠。
她决定在他出事的时候稍微拉一把,最起码,让他去一个可以让他施展能力的县里,没有地头蛇,没有长歪了的县令。
他还是那个正直的陈少棠。
她其实并不准备多做什么,若是一味帮助,那只能让既定试炼陈少棠的路变数更多,到底日后陈少棠还能不能走到前世的高度,林婴宁就不清楚了。
“哎,怎么吃这么少啊。”
白氏给林婴宁夹菜,“不是每天练刀呢,不饿?”
林婴宁大概是噩梦做的,此刻确实没有多少胃口,但还是吸了口气,把该吃的都吃了。
“一路小心些。”
白氏知道林婴宁要出去,嘱咐了句,就放她离开了。
林庆明早就去上朝了,马淳德带着林婴宁慢悠悠的赶到了翰林院,找了个不惹人注目的地方停下了。
“小姐,太阳都出来了,咱们要等谁啊?”
一直过了一个时辰,天渐渐开始热起来,马淳德去给林婴宁买了个冰露吃。
林婴宁吃完了,咂吧了下嘴,“找一个模样挺好的人。”
陈少棠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是个清秀小生,同样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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