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染锁紧了眉头,攥着拳头怒目而视。半晌,他忽地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凝绝,你如此有胆量,倒也不让我失望。只不过,我想多嘴提醒你一句。你觉得我是坏人,倒无可厚非。但你可千万别以为,你身边的那两个男人是什么好东西。”
方未晚冷笑一声:“劝说不成,又来离间之计了?”
“本座承认,此话出口,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但我亦认为,有些事不应让你一直蒙在鼓里。”炎染将粗犷的眉头挑的老高,左右踱了几步,道:“你还不知道吧?本座能得站在这与你言欢,多亏了冥都另外的一位鬼王,鸣幽。”
方未晚闻听此言,心中的确是不舒服的。虽然早知封印缺口乃是鸣幽所为,但她至今没有从鸣幽嘴里听过关于此事哪怕只言片语。二人都保持默契没有说,为何破坏封印这个疑问,也就一直在她心里。
然而她早已认定炎染是敌,鸣幽是友,所以目前只能沉着应对。
她微挑起嘴角,道:“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那纯粹是在耽误你我的时间了。”
炎染闻言,目光立刻露出些狐疑。但那抹神色一闪而过,下一刻,他便有饶有兴趣道:“那么,你可知九百年前,你为何没能将我杀死,只能把我封印在这?照理说,你凝绝体内鬼气,可与整个青涛媲美,又如何不能将我置之死地?”
方未晚一怔:这个问题,她刚得知自己是凝绝时,确实问过鸣幽。她本能地想要听他说下去,于是错了错眼眸,没有答话。
炎染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再次得意地笑了起来:“凝绝,看来你只了解鸣幽的底,却不知那江临子,亦是个心怀鬼胎的。”
他本没打算卖关子,十分干净利落道:“九百余年前,你率冥都大军将我逼到定龙海,我族人已是身处强弩之末。可你几次三番携鸣幽来擒本座,皆无所获。其因,便是一个叫做镇魂玺的东西。你身怀取之不尽的鬼气,当时完全可称得上青涛霸主。但你们所信仰的天道不能允许如此绝对的权力存在,才将神术赐予凡人,让他们可以依靠一块拥有无上灵力的宝物生存。十方阁掌门善用此物,如今已成功制约了冥都。”
方未晚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书里没有提,恐怕当时连凝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朝夕相处生了情愫的道士给害了。
她登时便是一阵怒火上涌,但不得不强自压下。
城楼下的猛兽依旧没有散去。她往远处看去,隐隐可见紫色的光芒,在一点点地往这边蔓延。
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微微一笑,对炎染道:“兴许我们与十方阁结不成联盟,但我冥都与你,定是冰火不容。你欲找南歌,我不阻你。只是现下南歌已被别人带走,我也无能为力。今日就此别过,下次相见,望你我都能有大长进,可不要像现在这般了。”
炎染没有多话,而是背起手来一脸轻蔑地望向脚下城墙外的野兽。
方未晚感觉体内的鬼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努力将其驭在腿上,朝着远处的紫光纵身一跃,竟真飞了起来。
她的身体越飞越快,最后,冲破了一层闪闪的屏障,回到了青都城郊。
“未晚!”鸣幽几乎是瞬间便撤了结界,来到她身前:“怎么样,有没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方未晚就像泄了气的大皮球一样,刚才那点逞强刹那间就不见了,一下子摊在了他怀里:“我没事呀,你放心……刚才我到了封印里,看见炎染了。唠唠叨叨说了一些话,但是他目前好像并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没事就好。”他紧紧将她护在身后,只手又撑起一个结界。
江廷仍在一旁驭镇魂玺修补缺口,此时已完成十中□□。他没有停下动作,只回过头看着这边紧紧相拥的两人,眼锋更加凌厉。
许久,封印缺口终于修补好,青涛城郊渐渐平息下来。诸位修道之人三三两两清扫战场,将漏网之鱼全部围剿干净。
江廷收了术法,两步走到方未晚身前。他右眼的伤疤隐隐发着红光,恐怖的面容更加阴郁。
“凝绝,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他将镇魂玺握在手心,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方未晚想起封印里炎染说过的话,看着那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开始来到这的时候,每每看到十方阁的人,她总是特别有安全感,总以为他们便是仙风道骨、惩奸除恶的。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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