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大概是想要将功折罪,花费十二分力气,自备食材整治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主仆众人都吃了个饱,对刘婶的怨念也就没那么大了,然而,对郑夫人的憎恨却更上一层楼。
绿绮愤愤不平道:“小姐嫁进国公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明明是低嫁,却偏偏被人看轻。现在纳了一个贵妾,鸠占鹊巢不说,还让小姐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现在更是连饭都吃不上了,真是欺人太甚!若是王爷王妃还在,定不会让小姐受这种委屈。”
“是啊,若是王府还在,她们不知会怎么巴结小姐呢!就是郑夫人也不敢给小姐脸色看,更不敢克扣我们的口粮。哪像现在,连一个看门的腌臜婆子都能欺到我们头上。这就是没人给小姐撑腰的坏处。”想起昨日那两个粗使婆子的嚣张态度,连绿琴这个老实人也不禁生气起来。
楚瑶见两人为自己鸣不平,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不过,她倒不觉得自己非得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只有自己强势起来,别人才不敢轻易欺辱你。
“绿绮,去把院中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我有事要吩咐。”楚瑶吩咐道。
绿绮虽然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没有多问,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除了不在的周嬷嬷、碧雪、碧云外,颐天居里的所有丫鬟仆妇都站到了厅堂里。包括看门的陈婆子、花婆子,厨娘刘婶、王婶,三等丫鬟红杏、红梅、青草、青玉,再加上绿绮和绿琴,一共十一人。
厅堂的东头有一张红木藤面贵妃榻,壁上悬着大理石挂屏。西端靠墙的红木琴椅上搁古琴一架。厅堂正中是八仙桌,左右太师椅。
楚瑶就坐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让众正在行礼的众人不由心中忐忑。
她们都知道了国公府断了颐天居米粮的事,更知道郑夫人是有意为难自家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让她们不由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担忧。而有些心思活泛的,更是早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但是,此刻面对掌握着她们卖身契的楚瑶,却不得不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喊你们来吗?”楚瑶让她们起身后,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见无人回答,楚瑶也不介意,轻笑道:“你们都是跟着我从镇北王府出来的老人儿,按理说,我最信任的应该是你们的。然而,我却没想到,有些人竟拿本县主的信任,当成背叛的筹码,另攀高枝了。直到昨天之前,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楚瑶一边说一边观察众人的神色,“你们说,对于这种人,我应该改怎么处置?”
“回小姐,奴婢认为,对待这种狼心狗肺,卖主求荣的人,应该施以最严厉的惩罚。重则乱棍打死,轻则发卖到青楼楚馆去,让她们受尽苦楚,一辈子不得超脱。”
楚瑶闻言惊诧不已,寻声望去,见到说话的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容貌不不出众,气质却不卑不亢,见楚瑶看她,便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奴婢红梅见过小姐。”
楚瑶点点头,饶有兴致的问:“如果我让你跟着我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你敢不敢?”
红梅只惊诧了一瞬,立即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小姐敢下令,奴婢就敢做。做奴婢的,本就应该唯主子命是从。”
“说得好!红梅,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是除了绿绮和绿琴以外的,第三个一等丫鬟。”
红梅喜不自胜,立即叩头谢恩。在场众人皆神色复杂,有的冷漠,有的讽刺、有的羡慕。
“自从嫁进国公府以来,我一向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遇事多有退让,然而,这样的态度,却被人认为我清平县主软弱可欺,甚至,连最低等的粗使婆子都敢乱闯颐天居,对着我这个县主示威。”
楚瑶扫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陈婆子和花婆子身上,道:“这固然有我的问题,但却也是你们的失职。我每月发给你们月钱,不是让你们整日里吃酒打牌,万事不管的。如果你们连看门都看不好,我还养着你们干嘛?”
见楚瑶动了真怒,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尤其是陈婆子和花婆子更是胆颤心惊,生怕自己被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
“不过,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楚瑶话锋一转,“看在你们都出自镇北王府的份上,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从今天起,若是还有人在我面前阳奉阴违,玩忽职守,甚至监守自盗,卖主求荣的话,那就别管本县主心狠手辣,不讲主仆情分了,要知道事情可一不可二。”
一众丫鬟婆子心神一凛,齐声应是,就连那些心思有些活泛的人,都暂时放下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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