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间

    王峰看着有些内疚，虽说因为自己执意要回村的事儿让父母伤心了，但爹妈还是惦记着自己，一有点好饭都给自己拿过来。

    其实这也不怪父母，自己上了那么多年学，成了一个大学生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家务农，这让爹妈在村里都有些抬不起头来。村里什么流言碎语都有，他不在意也就算了，毕竟爹妈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了，连这点脸面都没给他们留。

    他从柜里拿了两副碗筷过来，亲自给父亲倒了醋，道，“爹，你也吃。”

    “我吃过了。”王跃进坐在炕头，点了一锅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吃的香甜，就又忍不住唠叨。

    “儿啊，你给爹说说你咋想的？是不是在城里受了什么委屈了？怎么就不愿意在城里待着呢？”

    王跃进佝偻着腰，一头花发，连声音都带着一丝明显的苍老的气息。这么多年为了给儿子凑生活费和学费他可没有丝毫放松，分明才五十出头的人现在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的老汉一样。

    一听这话，王峰就是心头一颤，眼睛也开始泛酸，他还记得父亲当初为了给自己送上两斤果子不惜走了三十多公里的路，为了省钱就连最便宜的招待所都没住就立马回乡了。

    这个一辈子没去过城里的老人只盼着以后能沾儿子的光来城里享享福，没想到自己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没啥，爸，我在城里啥都挺好的，就是觉得一个月挣个一两千块钱实在是不够，我这不是学的就是经济学么？回乡下来好好的谋划谋划，给咱村子弄点贡献，比在外头强多了。”

    平静的嗓音下是颗不平静的心，他该怎么向老实巴交的父亲说自己的雄心壮志？况且现在有了空间这个宝贝，他相信自己绝对能有一番做为。

    “唉，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家里头穷，前两年你上学又借了不少钱，可能我跟你妈到老咯都见不到你娶媳妇了，算了，闲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安安稳稳的干吧，咱村里虽然啥都没有，但在土里刨食饿不着。”

    王跃进在炕沿磕磕烟灰，又道，“有时间你也多回家看看，别看你妈嘴上不说，心里挂念着呢，对了，过两天你回家一趟，你回村还没摆酒，你妈寻思着就这两天，咱也摆两桌，请请亲戚朋友。”

    说完，王跃进就跳下炕向外走去，边道，“别出来了，你快点吃吧，大荤馅儿的饺子凉了就不好了。”

    说着人就出了门，望着父亲那佝偻苍老的背影，王峰毫无征兆的两颗眼泪砸在了脚背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愧疚，这么多年，为了自己上学家里欠了不少债，而这次母亲要摆酒，一是也想让自己在村里人面前长长脸，二是也希望能收点礼钱缓缓家里的困镜，他好歹也是走出过去的人，怎么现在就混到了这样的地步？

    夕阳西下，站在山头，王峰一直看着父亲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在心里默默发誓：爸你放心，我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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