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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特放下电话,继续给霁温风打电话:“周六,打拳,去不去。”
霁温风:“……”
霁温风:“你昨天问过了。”
邓特:“去,还是不去,一个字。”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字,他只能说去。
霁温风:“不去。”
邓特:“……”霁温风看破了他的陷阱,恐怖如斯。
邓特:“为什么?”
霁温风:“我要陪我的小奴隶。”
邓特问出了困扰他一整夜的问题:“你家为什么有小奴隶。”
霁温风随意道:“我养的。”
邓特:“吃得多吗?”他也一直很想养点什么。
霁温风:“……他是人。”
邓特酷酷地哦了一声,顿了顿,问道:“吃得多吗?”
霁温风:“……我们还是聊打拳吧。”
邓特:“周六,打拳,去不去。”
霁温风:“不去。”
邓特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完了。”
他没有成功约霁温风去打拳,陆容交给他的任务他根本没有完成,但是他在陆容那里说了慌,他欺骗了陆容。
邓特从不说谎。只是这是他第一次为全员恶人组出力,他的任务只是跟霁温风打打拳、再受他邀请吃鸡胸肉沙拉而已,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完不成,陆容该对他多么失望?他还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呆在全员恶人组里,称自己为校霸团体的一员吗?
不能了。
邓特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他抓起电话,继续骚扰霁温风:“周六,打拳,去不去。”
霁温风:“……”
霁温风默默地挂掉了邓特的电话,并且把老b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他有点后悔跟邓特在同一个拳馆买了5年份的vip钻石金卡,他怀疑邓特是个暗恋自己的变态痴汉。
当时如果听了陆容的话就好了。
接下去几天里,霁温风都待陆容如春风化雨般柔和。陆容照单全收,等待着霁温风开口告诉他要鸽了双休日,到时候他就慷慨大度地原谅霁温风丢下他去打拳,皆大欢喜。
可是等到星期五早上,霁温风突然让他准备好泳裤:“放学之后我们直接去h市的温泉旅店。”
陆容摸不着头脑:“……今天去,明天早上回吗?”
按照计划,明天下午霁温风还要跟邓特去打拳。
霁温风:“怎么可能。我们要在那里过完一整个周末。”
陆容:“……”
邓特骗他。
陆容上学之后迫不及待把邓特叫到了天台:“你明天下午跟霁温风去打拳?”
邓特:“嗯。”
陆容冷冷道:“撒谎。”霁温风明天下午明明要跟自己去温泉旅馆。
邓特:“……”
陆容质问:“为什么没有约他?”
“约了。”邓特永远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他不来。”
陆容:“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邓特及时告诉他,他还有时间应对这个突发情况,可是邓特拖到现在、甚至现在都不肯说实话,他要是不多问一句,明天这个时候王秀芬坐着老宋的车出门,霁温风全看到了,到时候怎么办?!
见陆容动了怒,邓特默默低下了头。他背着旧书包,穿着脏脏的校服,厚重的刘海下面是躲人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陆容看着一米八七的闯王自闭症发作地站在自己面前,再有什么气也消了,问他:“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邓特别扭地不肯说话。
陆容:“你不说我就走了。”
邓特挨了一会儿,拿出了老b的旧手机,上面全是红色的拨出电话,直到五分钟之前还在孜孜不倦地骚扰霁温风。
陆容一愣。
“我以为,会成功。”邓特偏过头看向广阔的蓝天,“我不想……让你失望。”
陆容从来不强人所难,态度最要紧,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努力过了,是我不好,对你大喊大叫。”
邓特松了口气。
早自习铃声响了,陆容赶着去上课,刚拉开天台门把手,就听见邓特在身后幽幽道:“那我,还是,最可爱的吗?”
陆容回头,邓特双手插着裤袋,酷酷地看着他。他会说谎,是怕陆容不要他了。
陆容:“……是的,你还是最可爱的。”
邓特彻底安心了,那张苍白阴郁的病弱美少年的脸上浮现出微笑。他转头迎着朝阳,迎着风,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成功约到霁温风——为了老大。
霁温风从8班门前经过检查卫生的时候,听见窗前的方长兴高采烈地跟人八卦:“刚才我在去天台的楼梯打扫卫生,听见陆容跟人在天台表白。”这个礼拜去往天台的阶梯归8班打扫,没人愿意去,方长只能自己上。
腐女从千里之外赶到方长面前,警觉地问:“陆容跟谁表白?”
方长:“没看见。我就听见他说,’你是最可爱的’。”
腐女:“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你竟然敢没看见,你是猪吗?”
方长抱着扫帚辩解道:“他下来了!我赶紧跑了。”
霁温风捏碎了手里的检查卫生表,斜眼看向一旁的令仁。令仁今天来得晚了,原来是跟陆容在天台。
“我霁温风到底哪里比不上他。”霁温风冷眼瞧着令仁,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