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冰冷,像冰块一样的冷,这种冰心透骨的感觉,让他早已绞痛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似乎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去将她唤醒。
她的伤口虽然严重,也只是外伤而已,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都会过去。若一直不醒,那后果,他觉的自己无法接受。
顾大夫煎好了药,亲自送了进来。
顾婉现在仍然在昏迷着,根本就不能自己喝药,只能用鹤嘴壶灌。
宁卿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将药接了过来,仔细地给她喂了进去。喂完之后,又将她嘴角的药汁轻轻地给拭去。
“你先回去吧。”宁卿说道。
顾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也可,如果有什么事,公子及时让人去叫我。”
说罢,他便又回了春回堂。顾婉现在正昏迷着,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并且公子于医术一事,也懂得一些,所以不必要他一直守在这里。
顾婉躺在床上,自从昏迷之后,便一动也没有动过,就连呼吸,也变得微弱了起来。
宁卿一直在床边守着,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是感觉如果不握紧了,她分分秒秒就会溜走一样。
太阳西沉,将最后的余光斜斜地照进屋内。四喜送来了晚饭,但是宁卿却连看一眼都没有。
日落月升,房内只点着一盏灯,更是将月亮清幽的光辉照得朦朦胧胧。
宁卿依然在看着她,那双琥珀色如璀璨星辰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她。
这个女人,不是最不会委屈自己的吗?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不吃饭,她不饿吗?
突然,他看见一直没有一丝动作的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倏然间,他的眼睛里迸射出希望,紧紧地盯着她,更加紧紧地将她的手握住。
但是过后,她却又恢复了平静,一动不动。
宁卿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下来,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真正地感觉到原来自己活着,还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价值。如果没了她,他心中开始害怕,开始恐慌,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又要过下去。
正当他再一次陷入沉思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宁邺披着一身月光,走了进来。
“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他问道。
宁卿没有回话,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她对他来说,很重要,十分重要,甚至比自己都重要。
以前他也不知道,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会让她在意如斯,但是直到今天,当他看到她紧紧闭着眼睛的那一刻,当她触摸到她冷如寒冰的指尖的那一刻,当他的心痛得像是被撕裂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走入了他心里,并且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宁邺又说道,他的眼睛里面散发着寒光,紧紧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宁卿依然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心里明白,就不愿与他人多说。
宁邺站在那里看了顾婉一瞬,便转身走了。
秋凉深深,丝丝寒意透了进来,床头燃着的蜡烛“噼啪”一声,爆出了一个响亮的烛花。伴随着这声响动,一瞬间的明亮过后,房内更加昏暗了起来。
幽暗的灯光照在他昔日一片平静的脸上,此时竟能看清,他的眉头,在深深地蹙着。他这皱着的眉,如果被顾婉看到,只怕又要嘲笑他一通,他那张冰块脸上,竟然也会有其他的表情。
月亮也落了下去,烛火已经熄灭,清晨的微光透了进来,房内的景象,依稀可辨。
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早饭和晚饭一样,搁在桌上许久,却一直没有被动过。
午间的时候,顾大夫去给宋文修扎针,宋文修没等到顾婉,便问了句她为何没来。
顾大夫一听他如此问,叹息一声,说道:“小婉她,受伤了。”
宋文修一听这话,心顿时露跳了一拍,忙问道:“现在如何了?”
为何会这样?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顾大夫摇摇头:“伤的不轻,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没醒过来。”
她竟然一直在昏迷着?
宋文修心无法平静下来,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就要出去。
但是他眼睛看不见,再加上心里着急,撞到了不少东西。
“宋公子。”顾大夫在后面喊道。
宋文修此刻根本就无心他想,他只知道,小婉受了重伤,她现在一定十分痛苦。他要去看看她,他要去陪着她。
顾大夫知他心中焦急,因此也就作罢,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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