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曹总兵言之有理,督师大人,末将也认为,眼下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与建奴决一死战。我军兵力占优,火器装备数量更是建奴所不能相比,只要全军上下团结一心,定能击败建奴。”
王廷臣也是洪承畴的亲信,他与曹变蛟关系不错,听曹变蛟这样说,同样认为这是洪承畴的意思,因此没犹豫就站出来支持。不过密云总兵唐通、蓟镇总兵白广恩、宁远总兵吴三桂都不吭声。
看到唐通、白广恩、吴三桂这副样子,山海关总兵马科犹豫了一下,站出来道:“洪督师,末将觉得,笔架山被建奴攻占,我大军粮草尽失,此战已经没办法再打,我大军还是应该先退兵撤回关内,等重新筹集了粮草再出关与建奴决战。”
“马总兵所说极是,”大同总兵王朴马上站出来附和,“我大军粮草尽失,军心浮动,这仗是没办法打了,我们还是尽早撤退吧!”
“撤回关内?”曹变蛟忍不住恼怒,马上站出来反驳,“如今我大军与建奴人在松山城下对峙,如果我大军撤退,建奴肯定追击,那我军定全线溃败,死伤惨重。督师大人,末将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撤退。还有,我大军此次出关,是要解锦州之围,如果大军撤回关内,锦州城怎么办?”
“曹总兵所领之军尽是精锐,由你殿后,定能掩护大军撤退,”王朴不以为然地说道:“至于锦州城,相信祖总兵定能再支撑几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凉了,建奴也该撤兵回盛京了。”
“说来轻巧,”曹变蛟轻蔑地看了王朴一眼,冷声说道:“萨尔浒之战撤退时候的溃败就是前车之鉴。督师大人,末将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撤军,不能我大军定全军溃败。”
曹变蛟的威严还是很盛的,而王朴只不过是一个混混,能当上大同总兵,还是靠花银子买的,对军事根本不懂,威严更是没办法和曹变蛟相比,见没有其他人站出来支持他,也不敢再和曹变蛟争论。更何况他刚才的意思是想让曹变蛟的人马当替死鬼,殿后掩护其他人逃跑,争辩起来也没底气。
洪承畴见一下子没人站出来发表意见,轻咳了一下后,眼睛落到吴三桂身上:“吴总兵何意?”
吴三桂虽然年轻,却骁勇善战,吴家还是辽西豪门望族,锦州总兵祖大寿是他的舅舅,这次十几万大军出关就是为了解锦州之围的。洪承畴觉得,吴三桂定不会坐视锦州被围不管。山海关总兵马科和宁前总兵吴廷臣是其至交,吴三桂的意见足以影响其他人,知道这些情况的洪承畴就有此一问。
“末将一切听凭洪督师的吩咐,”吴三桂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见此,洪承畴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马上下达了命令:“传本督令,集结全部兵马,与建奴决一死战。各总兵马上回去整顿兵马,以备大战。并严格封锁笔架山失守消息,以免军中生乱。”
“是,督师大人,”八大总兵齐声应令,并马上出了洪承畴的行辕。
曹越跟着曹变蛟出了洪承畴的行辕后,准备出城回营。
在上了马后,心里总觉得不安的曹越,忍不住对曹变蛟说道:“堂兄,我担心,王朴、唐通、吴三桂等人会在大战开始前开溜逃跑。”
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笔架山失守后,洪承畴决定集结全军与满清军队决战后,手下的几大总兵,包括王朴、吴三桂等人在没通报洪承畴的情况下,私自率军逃跑,导致全军大乱,满人追着屁股打,最终大明军队惨败,死伤无数,洪承畴率残兵退守松山,连突围机会都失去。
他相信,历史依然会重演。只不过在洪承畴的行辕内时候,他不敢将这个担心说出来,毕竟没发生的事,谁也不敢乱说。没有凭据,就是诬告,他不会犯傻当众说出这个担心。
听曹越这样说,曹变蛟一怔,旋即摇摇头:“应该不会,洪督师治军极严,他们不敢这样做。”
“堂兄,万一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其他几个总兵率军逃跑,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曹越依然这样说,曹变蛟紧皱了眉头。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担心,他知道王朴、唐通等人的品性,都是不无学术之徒,打仗时候只知道保存实力,撤退时候比任何人都逃的快。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他也不敢在洪承畴面前说这些,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对曹越说道:“五弟,我们先回营再说。”
“好吧!”曹越也只能同意。
“驾……”两兄弟也没再停留,率领亲兵护卫,飞马出城,回到东协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