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扯落被子,柔和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责怪:“梨落,你尽管对我发脾气,可是不要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蒙着被子会缺氧,会不舒服,如果你实在心里难受,就打我几下好了。”
江梨落别过头去,嘟着嘴说:“谁要打你?”
秦峥轻笑:“吃醋了?”
被说中心思,江梨落恼羞成怒,抄起枕头向他头上砸过去,落下时,还是舍不得用力,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头顶。
秦峥将她拉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说:“我心里只有你,她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们都叫她楚楚,习惯了,我只会叫你甜心宝贝,你还不懂吗?”
“可是,爷爷说要给你们两个订婚,原来只是口头婚约,订了婚,她就真的成了你的未婚妻,秦峥,只要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难受,非常难受。”江梨落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矫情,光是说一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只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倾诉给他听,想撒娇,想耍赖,想想一个小孩子一样被他宠着。
“傻姑娘,就算真的订了婚,难道我就会对她动心?你和阿远还不是已经结婚了,如果我吃醋,早已翻起滔天醋海,只要我们坚守着对彼此的心,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秦峥紧紧拥着她,又开始细细密密的吻她。
江梨落知道秦峥这些年在江家不容易,秦老爷子还活着,乔月可能还不会明着对他怎么样,毕竟,在大家眼里,他只是个残废了的,连子嗣都留不下的无用之人,可若是秦老爷子没了,他能够站起来的事情被大家都知道了,难保十几年前的历史不会重演。
秦峥总是很忌讳提过去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成了残废,在轮椅上度过十几年的,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不过,她感觉的出,那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甚至惨痛的历史,不然,他不会这么抵触和抗拒回忆。
他刚刚回国,许多事情都在筹谋规划中,也许遇到她,就是他计划中唯一的变数,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了。
其实,前些天她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曾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过,如果真的想在秦家立于不败之地,杜绝情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回头了,说明她在他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既然决定爱他,就应该理解包容他。
“eric,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我相信你有苦衷,但是以后,希望你不要一言不发的离开,就算真的要离开,也要先告诉我一声。”江梨落抬眸看着他,他清澈见底的黑眸中映着她的倒影,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好。”他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说:“前段时间,很纠结,一直在矛盾挣扎着,没有和你说一声就离开,其实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心里终究是舍不得放开你的,梨落,我想我是着了你的魔。”
江梨落垂眸,闷闷的问:“她也叫你eric吗?”
秦峥微微一怔,然后反应过来这个她是指欧阳楚楚,笑着摇摇头:“不是的,她不知道我的这个名字。”
江梨落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
老王进来,对秦峥说:“少爷,护士要给江小姐输液。”
秦峥站起来,给江梨落披上他的外套说:“我们换家医院吧,来这里,我有些不方便,而且,你恐怕也不想被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江梨落明白,他是怕有心人看到了说闲话,而且,昨天是肖云泽送她过来的,如果肖云泽办完事,可能就会赶来医院,若是看到秦峥,肯定要互相介绍身份,到时候,难道她怎么介绍秦峥的身份?丈夫不来,大伯来了?
“好的。”江梨落坐起来,秦峥弯腰给她穿好鞋,扶着她走出医院,医院还没到上班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少,离开时几乎没人看到,老王已经办妥了出院手续,在车里等着秦峥和江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