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真不愧是一家人,跟那小屁孩儿一样,话永远不等人说完,就算说了,估计也得自顾自地误会一阵子……
顾凛站直,依旧倚着身后的墙,舔了舔唇角的伤口,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下,指尖鲜红。
一点小伤,他没在意,只是抬眸,安静迫视着何律新。
他刚才让何律新打了一拳,而且丝毫不躲闪,因为他知道这样才能让自己这个脾气火爆的大舅子消火快一点,不然他脑子热得只知道瞎咋呼。
但其实将心比心,要是自己有个妹妹,这么小就被撞见跟男人过夜,自己估计也得气个半死。
“我没碰她。”顾凛很酷地吐出四个字,唇角还在流血。
何律新摆着的拳头终于放下来,有点被顾凛的样子吓到:他刚才微敛着鹰眸,擦嘴角的血的时候,表情好冷静,却透着一股压迫力。
毕竟要真的打起来,他怎么可能打过职业格斗的呢?
之前问过顾爵,他们兄弟俩谁打架比较厉害,顾爵说自己打不过他那个美得祸水一样的亲弟弟,何律新表示疑惑,顾爵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他那个死闷货打架不要命,认真的话,被他锁地上了,天王老子也没辙。”
所以,顾凛被打成这样也不还手,理由就只能是: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大舅哥,所以才忍着不敢动手,这么说来的话,他对自己妹妹是认真的?
天哪,这种事,他猛地一下子无法接受……
“你,真的没做什么?”何律新拧着浓眉重复了一遍。
屋里一时寂静,顾凛沉默了好一阵子。
然后彻底站直,迈开朝着何律新走了几步,从他身边擦肩走过时停下脚,冷冷地轻笑了一下,然后眼神认真地转过头说道:“那种事儿,急什么。”
说完,顾凛脚步缓慢地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瓶水拧瓶盖。
“……”何律新被噎得有点憋屈,觉得自己明明憋了一肚子冷嘲热讽,怎么忽然词穷了?
合着自己在这儿妄自揣测那些个龌龊的事……其实最污的人是他自己吗?
何律新冷静下来,开始环顾四周,发现种种迹象(何律新以多年缉毒、扫黄、侦查经验发现的)表明,昨晚似乎真的没发生过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了解顾凛,虽然在北京的时候,来往并不深,因为顾凛这人比较高冷,好几次一群男人出来吃饭的时候,他都滴酒不沾,油盐不进,说的每句话字数一只手的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但是谁都看得出,他这种人,完全不可能是花花公子,还暗地里跟小女孩儿约炮什么的。
而且,他入了眼的人和事,他一定都是认真的……
何律新想了好久,只好认栽,忽然又想起来什么,眼睛一眯:“顾凛,我就出差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你就跟我妹在一起了……到底,是你追的我妹,还是我妹追的你?”
顾凛背对着何律新喝水,等他安静了老半天,还以为他想明白了什么,结果一张嘴又是这种无聊的问题,谁追的谁……
“我追的她。”他凉凉地扫了何律新一眼。
何律新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啧啧,真没看出来……你闷骚成什么样了啊……唉……算了,谁让我妹眼神不好竟然看上你了,还有啊,之前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我知道了,不平等条约你还是要签的!”
不平等条约……
顾凛冷着脸听见这几个字,顿时有点无语。
看别人谈恋爱的时候,就觉得答应那些事儿的人纯粹是傻叉,怎么轮到自己了呢?
顾凛咽了口冰水,转过身来,表情也结冰一样:“说。”
何律新看见自己得逞,简直差点笑死,捋了捋自己的飞机头,他双手叉腰道:“第一,你要跟我妹谈恋爱,我爸妈必须得同意,我们哈尔滨老家你还是要走一趟的,我爸喜欢人参貂皮鹿茸,我妈喜欢花鸟鱼虫,这些,你自己琢磨去吧,至于你大舅哥我嘛,我就不提我自己了,他们二老同意,我就没意见……”
顾凛静静盯着何律新看了一眼,冷静道:“然后呢?”
“然后,第二,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窟窿眼儿都盯着你呢……”何律新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咋呼道:“我妹的身心你都不能玩弄,你要是敢做出来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我就操家伙砍死你……”
这种事还要拿出来说一说……
顾凛根本不想理他,继续专注沉默,耳边听见大舅哥啰嗦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催命似的:“第三,别以为我妹没人追,没人爱,没有恋爱经验,她在东北有男朋友呢……”
他之后还说了一大堆,絮絮叨叨的。
顾凛不想再听,敛了敛长目,冷声打断何律新的滔滔不绝:“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了吧,我妹暑假还给那小伙子写情书呢,怎么一开学就变成你了,我也不懂……你自己想……”何律新说着说着,忽然停了。
顾凛的眼神有点变化。
他静静地站着,唇边的血还没擦干净,而且眼神怎么冷得能杀死人呢……
“你再说一遍……”顾凛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紧他,冷澈如冰。
何律新被他看得一激灵,浑身发寒,心想着:算了,剩下的289条,等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