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时五点半,天已经暗下来。梅知夏刚在沙发上坐下,门铃声就响起。
她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大婶,年纪约摸四十多岁,满脸堆着笑,胖胖的,个头也不高。
“你是?”梅知夏有点愣。
大婶笑着说:“我是慕先生请来的小时工。”
梅知夏瞠目结舌,大婶侧身闪进屋内,挽起袖子看样儿就要忙活起来。
“那个,我这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大婶:“钱我都收了,至少让我把晚饭给你准备出来,要不,光收钱不干活,不合适是不?”
梅知夏咽了咽嗓子,把厨房方向指给大婶。
大婶在厨房忙活得欢,嘴里一直哼着小曲儿。梅知夏在客厅坐立不安,她真的很后悔昨天去海鲜酒楼见慕亦城,倘若知道金顺是拿谎话把她骗去,她说什么也不会上当。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从联系人中找出‘问号’,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拔通出去。
嘟声响了许久,对方才接起来,他没说话,电话中是一阵沉默,对方似乎在等着她先开口。
她清清嗓子说:“你不要再对我这样了,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你这样,我很有压力。”
半晌,慕亦城答非所问:“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他的语气淡淡的,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很好!这就是所谓的进展。
他不相信梅知夏的心是石头做的,就算真是石头,他也要滴水穿石。
梅知夏差点被慕亦城的开场白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她在说一,而他却在说二。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噢,你很有压力?”慕亦城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好坏。
梅知夏义正词严:“没错,你总这样,我真的很有压力,还有住院的费用是多少,我会还给你。”
“不需要。”
“要还。”
“我的钱不用也是烂在银行。”
“那是你的事。”
慕亦城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直接挂了电话。梅知夏喂了两声,回应她的是嘟嘟的盲音。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
第二天,天阴得很沉,黑沉沉的云压在城市上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梅知夏到了公司,大家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直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在位置上坐下来,陆小莹凑过来,低声问:“你病了?”
梅知夏电脑开机,看了眼陆小莹说:“只是海鲜过敏。”
陆小莹噢了一声,又说:“我听说是金顺给你请的病假。”
“噢,那我得抽时间好好谢谢他。”
陆小莹秀眉一挑,嬉皮笑脸地问:“你和金顺难道真的在交往?”
梅知夏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笑笑没说话。
“交往就交往,公司没规定员工不让谈恋爱,说出来,没事的。”陆小莹怂勇。
梅知夏白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不工作吗?”
“你这人,哎,好无趣呀,办公室里不聊八卦只知道埋头傻干,还有什么乐趣?”她边说,边拆了个棒棒糖塞进嘴里。
她几乎每天都要吃几个棒棒糖,梅知夏都担心她长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