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屯土山关公约三事 救白马曹操解重围

一天，关公在府中，突然有人报告说：“内院的二夫人哭倒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请将军快去。”关公整理好衣服，跪在内门外，问二嫂为什么哭泣。甘夫人说：“我在夜里梦到皇叔被困在土坑里，醒来后和糜夫人商量，感觉他已经在九泉之下了！所以我们在相互悲泣。”关公说：“梦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事情，这只是因为嫂嫂思念而导致的。请不要担心。”

    正说着，曹操刚好派人来请关公去参加宴会。关公向二嫂告别，去见曹操。曹操看到关公有泪水在眼角，问他为什么。关公说：“二嫂思念兄长痛哭，我情不自禁感到悲伤。”曹操笑着宽慰他，并不断劝他喝酒。一天，刘备喝醉了，他摸着胡子说：“我活着没能为国家做些事情，反而辜负了我的兄长，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曹操问道：“云长的胡子有多长？”刘备回答：“大约有一百根，每到秋天大概会脱落几根。冬天我还会用黑纱布包裹它，怕它断掉。”曹操就用锦缎做了一个囊子，给关羽护着胡子。第二天，早朝时，刘备胸前挂着一个用纱锦做的囊子，皇帝很好奇地问关羽为什么。关羽禀报说：“我胡子很长，丞相赐予我这个囊子装着它。”皇帝让他在殿上拂一下，结果刚好拂到了他的肚子上。皇帝说：“真是个有着漂亮胡子的公侯！”从此以后大家都称呼他为“美髯公”。

    突然有一天，曹操请关羽宴会。宴会结束时，他送关羽出府，发现关羽的马很瘦弱，曹操问道：“你的马怎么瘦成这样了？”关羽回答：“我这个身躯太重了，马无法负荷，所以常常瘦弱。”曹操立即让人备一匹马来。不一会儿，一匹体型火红伟岸的马被牵来。曹操指着马说：“你认识这匹马吗？”关羽说：“难道这不是吕布骑的赤兔马吗？”曹操点头说：“没错。”然后他将鞍具都赠给了关羽。关羽再次拜谢。曹操不悦地说：“我多次送给你美女和贵重的金银，你都没有下拜过；现在我送你匹马，你就高兴地连续拜谢，这是什么道理？”关羽说：“我知道这匹马能够一日行驶一千里，如果知道了兄长的下落，那就可以在一天内见面了啊。”曹操吃惊并后悔不已。关羽告辞离开。后世有人赞美说：“大英雄威震三国，居住分散却高尚义气。卑鄙的奸臣对待关羽虚伪而冷淡，怎知关公绝不向曹操投降。”操询问张辽：“我对云长待遇并不差，他却常怀着离开的心思，为什么呢？”辽说：“请容我探明他的心思。”第二天，他去见关羽。礼节结束后，辽说：“我曾向丞相推荐过您，您没有被落下？”公说：“深感丞相的厚意。只是我身在此处，心却念着刘皇叔，从未放弃过。”辽说：“兄弟您说错了，处世不分轻重，这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刘备对您的待遇，未必比丞相差，您为什么只怀着离去的心思？”公说：“我确实知道曹操对我待遇很好。但是，我受过刘皇叔的深厚恩情，发誓要与他共同生死，不能背弃。我绝对不会停留在这里。只有在建立功业以报答曹公之后，我才会离开。”辽说：“那如果刘备已经去世了，您将去向何处呢？”公说：“那我愿意去地下。”辽明白关公毅然决然不会留下，于是告退，回去告诉曹操实情。操叹道：“忠诚于主人的忠心不忘本基，真是天下义士！”荀彧说：“他说要建立功业才离开，如果不让他去立功，他未必就会离去。”操同意了这个观点。这就是说，玄德在袁绍那里每天都感到烦恼。在一次友情聚会上，绍提到：“玄德哥，你为什么总是愁眉苦脸的？”玄德叹道：“二弟音耗不好，妻小被曹贼困扰；我不能为国家出力，也不能保护家人，难免不忧愁啊。”绍笑道：“我一直想打算去许都呢。现在正是春暖花开，非常适合兴兵。”于是商议如何破曹。田丰进言道：“之前曹操进攻徐州的时候，许都空虚，此时不宜出兵；现在徐州已经被攻破，曹操的兵力更加强大，还不能轻敌。不如持守坚决，等待他们出现漏洞后再行动。”绍说：“让我想想。”然后问玄德道：“田丰劝我坚守，你怎么看？”玄德答道：“曹操是个欺君之贼，明公如果不讨伐他，恐怕会失去天下人民对公义的信任。”绍赞道：“玄德说的对。”于是打算兴兵。田丰又劝谏。绍怒道：“你们整天玩文字游戏，轻视武力，让我丧失了大义！”田丰低头道：“如果不听臣的良言，出征一定会不顺利。”绍大怒，准备斩杀田丰。玄德努力劝说，最终只关进了监狱，沮授见到田丰被关进监狱后，便聚集他的亲族，分散家财，告别道：“我要随军而去，如果胜利，威势无人能挡；如果失败，我也将毫不幸存！”众人纷纷泪目送他离去。

    绍派遣大将颜良作先锋，进攻白马。沮授劝谏道：“颜良性格狭隘，虽然勇武，但不能独自承担任务。”绍说：“我的上将不是你们能够评估的。”关公闻知许昌有事，迫不及待地去找曹操，说：“听说丞相要起兵，我愿意去带队。”曹操说：“没敢惹将军。有事的时候我会去请您。”关公只好退了。

    曹操带领十五万大军分成三队前进。途中收到了刘延的紧急求援信件。曹操提前带领五万军队到达白马，利用土山站稳阵脚。远远望去，平坦的山前草地上，颜良带领十万精兵摆成阵势。曹操吓了一跳，回过头对吕布的旧将宋宪说：“听说你曾是吕布麾下的勇将，现在可以与颜良一战。”宋宪答应了，手持长枪骑马冲入敌阵。颜良则横刀立马在门旗下。一见宋宪马驰而来，良大喝一声，马上冲过去。战不到三个回合，手一抬刀一刀砍下了宋宪的脑袋。曹操大吃一惊说：“真是个勇将啊！”魏续说：“他杀了我的同伴，我愿意去为他报仇！”曹操同意了。魏续上马持矛直接冲入敌阵，大声咒骂颜良。良一言不发，两马对决，他举刀就劈，魏续就倒在了马下。曹操说：“现在谁敢应战？”徐晃挺身而出，与颜良战了二十个回合，最终失败回到了本阵。其他将领们都吓得发抖。曹操收兵，颜良也带领军队撤退。

    曹操见连砍两个将领，心里非常忧虑。程昱说：“我有一个人可以和颜良匹敌。”叩问是谁。

    昱答曰：“非关公不可。”

    操说：“我担心他立了功就跑掉。”

    昱说：“刘备如果在的话，肯定会投奔袁绍。现在如果让关云长击败袁绍的军队，袁绍必定怀疑刘备并杀死他。备一死，云长又能去哪？”

    操非常高兴，就派人去邀请关公。关公立即前去告别两位嫂嫂。两位嫂嫂说：“叔叔你这次要去，可以打听一下刘皇叔的消息。”关公答应了，带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带着几个随从，直到白马来见曹操。操说：“颜良两连胜，勇猛得无人能敌，特别请云长商议。”关公说：“让我看一看。”操设宴款待。突然有人报告颜良发起挑战。操带着关公上土山观望。操和关公坐着，众将环立。曹操指着山下颜良布置的阵势，旗帜鲜明，刀枪森严，整齐威风，然后对关公说：“河北的士马，如此雄壮！”关公说：“从我的观察，他们不过是土鸡瓦犬而已！”操又指着说：“那个戴着盖头，穿着刺绣袍子，手持刀立在马上的就是颜良。”关公往下一看，对操说：“我看颜良就像插标卖首的人一样！”操说：“不能轻视。”关公起身说：“虽然我平庸无才，但愿意去万军之中夺取他的首级，献给丞相。”张辽说：“军中没有开玩笑的，关云长不能忽视。”你听说过关公吗？那个英勇无畏，手持青龙刀，红着脸眼睛瞪得溜圆，眉毛竖直冲向敌阵的关公。当然，这是故事里面说的。在河北军队当中，关公径直地冲向了颜良。颜良正躲在帐篷下面，看到关公冲过来，准备询问一下，结果关公骑着快得像飞一样的赤兔马早已跑到他面前。颜良惊慌失措，关羽抬手一刀，刺穿了他马下。关公下马，割下了颜良的首级，拴在马的脖子上，然后飞身上马，拿刀杀向敌阵，就像进入了一个无人的领域一样。河北军惊讶不已，不战自乱。曹军趁机进攻，死伤无数，战马装备抢得一塌糊涂。关公骑马飞奔上山，众将纷纷表扬他。关公将颜良的首级献给了曹操。曹操赞叹道：“将军真是神人啊！”关公说：“哪里，我有什么了不起。我那弟弟张翼德从百万军中夺下上将的首级，就像掏囊子一样轻松。”曹操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说：“以后遇到张翼德，可不能轻敌啊。”然后他让人把这个事情写在他的衣袍下，以便记住。

    话说颜良败回军营，半路上碰到了袁绍，告诉他说被一个红脸长须的勇士，一个人骑马冲进敌阵杀了颜良然后离去，所以他们大败了。袁绍吓了一跳，问道：“那个人是谁？”沮授回答：“肯定是刘玄德的弟弟关云长。”袁绍非常愤怒，指着刘玄德说：“你的弟弟杀了我心爱的将领，你肯定跟他串通一气了，还留着你有什么用！”然后他叫来刀斧手把刘玄德推了出去准备斩杀。来啊，看看这个故事，开头就让人一头雾水。原来刚认识的时候，你坐在上面，而现在却跟我一样窝囊。接下来的故事会告诉你，刘备的命运到底如何。下回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