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凤兮凰兮

是不是发烧了？”白衣姐姐关切地用手摸了一下青衣妹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自语道：“你没发烧呀。”

    “人家怎么会发烧？人家又没病，姐姐，人家只是今天好烦。”

    “妹妹，你又不是头一天好烦，你每天都会好烦、好烦的，你要不烦，我反而会耽心你真的生病了。”

    “姐姐，今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今天人家是好烦……好烦……好烦……好烦！你懂不懂？”

    “行了行了，你别再好烦、好烦、好烦了，我知道你好烦，我都快让你烦死了。不如……姐姐弹琴唱歌给你听怎么样？”白衣姐姐见青衣妹妹还绷着小脸，指着那条还在晃动的秋千，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去荡秋千。”

    “好耶，好耶！”青衣妹妹拍手跳了起来，不过马上又皱起眉头。

    “你又怎么了？”

    “我耽心姐姐唱歌会跑调，吓得我从秋千上掉下来。”

    “我保证不跑调。”白衣姐姐举起手做出保证。

    青衣妹妹飞身一纵，身体凌空翻了七八个跟斗才跃上仍然在摆动的秋千上，她可真是个又贪玩又会玩的女孩子。

    随着秋千的剧烈摆动，青衣妹妹松开了双手，展开双臂，象鸟一样在秋千上来回摆动着，她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脸上充满了笑意。

    青衣妹妹的表情暴露了她的真正心情，她哪里是好烦、好烦，根本就是好想、好想——荡秋千玩。

    青衣妹妹荡了几下大声叫了起来，“姐姐，可以开始了，你还等什么呢？”

    “你个死丫头，哪里是心里好烦，你要知道什么叫好烦才怪！”白衣姐姐嘟囔一句，把琴摆正，略一沉吟，定定神，挥指一扫，“铮铮！”声响起，悦耳动听。

    山岭上的百鸟闻音全部闭上了嘴巴，竖起了耳朵开始倾听。

    正是：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歌声嘹亮，琴音入云。

    一群正在捕食中的鹈鹕听了之后竟然忘记了嘴里的鱼，一条条地全部从大嘴里掉落到海里，它们浑似不觉，仍然是一副痴迷的样子……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一群海燕在远方听到了歌声，立即掉转了方向飞向歌声传出的地方……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歌声中，林灵素、“金丝猴王”、“梁兄”、“贤妹”出现在梧桐树边，他们没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心情随着歌声起伏不定……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一曲歌罢，山林一片寂静，过了许久，百鸟才叽叽喳喳开始了动听的歌唱，隐约之间正是这位白衣女子刚刚唱过的旋律——“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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