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肺腑之言

   “你看哪家好就定哪家吧”。不就是吃顿饭吗。罗庭无所谓。去哪家却行。

    “你拿个主意，说哪家就那家”。

    “那好，就同悦，可好”。他征询地望向谢琪。

    “好，就同悦，走”。谢琪附和罗庭。

    三人走上同悦时。里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相对热闹非凡的“迎宾”。这里就显得比较冷清。虽然人少。但桌椅还是擦试得干净。罗庭三人刚坐下。跑堂的就一路小跑过来了。点头哈腰。满脸媚笑，“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有菜单吗”？谢琪问道。

    “有”，跑堂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片。上面用正楷写了所有的菜名。谢琪接过一看。上而有“糖醋排骨，“宫爆里脊”，“红烧鲤鱼”等等。谢琪喵了一眼，递给罗庭。“罗庭，你点”。

    罗庭却不接，笑道：“你点吧，我无所谓”。

    “你点。我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我无所谓。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好。一个红烧鱼，一个宫爆里脊。一份青莱。”

    “好呢”，跑堂的叫一声刚想走。谢灵脸色略显失望。罗庭赶紧道：“再来一份辣椒炒肉”。谢琪奇怪地看着她。那意思说，怎么刚才不是说我点吗，怎么一下子又变卦了。罗庭妙懂她的意思。他指了指谢灵，“她喜欢吃”。

    谢灵开心地笑了。跑堂却没动，笑问道：“鲜辣椒没有了。腌制的可以吗”。

    谢琪问妹妹，“行吗”，谢灵点了点头。

    “罗庭我都不清楚我妹喜欢吃什么，你咋知道”。谢琪惊讶地问道，

    “那是你不关心你妹，你妹最喜欢吃肉。其次是鸡鸭，青菜。最不喜欢鱼，不信你问你妹”。

    谢琪看向妹妹。谢灵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谢琪问道。

    “你的最爰是鱼。其次是鸡呀鸭呀。你最不喜欢吃青菜，是不是”。

    谢琪惊讶地盯着罗庭。又看了看妹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都会多夹几筷子，我们相处这么久了。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一句话说得谢琪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道：“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却没注意”。她看向妹妹，“你知道吗”。

    “罗庭喜欢吃酸辣的，衣裳喜欢穿白色蓝色的。用东西喜欢白色的，筷子喜欢用素色的”。她如数家珍侃侃而谈，谢琪越听越惭愧。自己竟然被妹妹比下去了。她自失地一笑，道：“你观察得真仔细”。

    一会儿菜上来了。谢琪仔细看了看。正如谢灵所说。罗庭只吃腌辣椒和肉。还有青莱。里脊肉和鱼，鲜有动筷子

    这个店里没几个客人，菜做得还地道，色香味俱全，三人吃完走出酒楼时。庙会上的人己逐渐散了。

    谢琪看着稀稀落落的人们。她也没有玩的心思了。笑道：“人都没几个了，不好玩了。我们回去吧”。

    三人走得快。不一会就来到了桥上。谢琪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吹着习习的凉风，叹道：“真舒服。真爽”。

    罗庭也有同感，他真感谢谢琪拉自己出来。外面天宽地阁。极目远眺。心旷神怡。呼吸一下清冷的空气，真能将心中的烦恼洗涤一空，

    谢琪转过脸笑问道：“罗庭，你弟一次看见我。什么感觉”。

    “除了漂亮还是溧亮”。罗庭望着江面，笑道。

    “你有没有想上前搭讪的冲动”。

    “没有。我这个人。出身小乡村。没见过世面。比较被动。说句不怕你们烦的话。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金风。根本没心情去搭讪别的姑娘”。

    “你面对我们的冷漠和不屑。在心里有没有骂我们”。

    “哪能呢。我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当时。在庙会上救我们你是什么心情”。

    “没什么心情。只想着你是谢前辈的女儿，不得不助你们一臂之力。没想到隐藏得不好。被你们发现了”。

    “哦。你还想蒙我们呢。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的掌控”。谢琪得意地笑着，又问道：“你说实话。表姐那么漂亮，你从舅舅家回来后有没有想过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确实太漂亮了。偶尔吧。不过你不要误会。那不是爱。是欣赏？可惜了”罗庭婉惜地叹口气。道：“那么漂亮的一个人。钻了牛角尖”。

    “表姐。她虽然漂亮。但心胸太狭溢。太固执。太任性。从小是家里的女王。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了霸道的性格。自己想要的就千方百计要得到。不惜不择手段。她这种人谁娶了谁倒霉”。

    “那次去你舅家，看起来还好。轻言细语。温柔贤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恶毒，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以前都是装的。被你拒绝后。装不下去了。便原形毕露了”。

    “这次来你家。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又带伤而归。对她打击很大。希望通过这件事。对她有所触动。她应该收敛一点”。

    “哼”，谢琪冷笑一声，道：“江山易改秉性难易，她会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她回去后。肯定恨死我们了”。

    “世上那么多帅哥，风流倜傥。胜过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身无长物。身无居所。怎么偏偏看上我了呢”。

    “对了眼呗”。谢琪笑道：“这就是缘份。不过。说实话。你这种人。英俊潇洒。坚毅而又果断。温柔不失韧性。思想敏锐又慎密，能理解。能迁就。不计较。开始看起来平淡无奇。越是接触久了。越觉得有深度。有智慧。越有味道。你就如一壶老酒。越品尝越觉得醇香绵长”。

    一席话说得罗庭满脸通红。他不好意思了。道：“男人的好词语都用在我身上。你不嫌躁得慌吗”。

    “什么躁不躁的”。谢琪笑道：“你在我心目中。就这么个印象。我不说假话的”。

    “你太夸张了”。

    “罗庭，我告诉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谢琪笑道：“你也说说。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的”。

    “真的要听”。

    “放心。我不小气，你骂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我哪里会骂你。你这个人，很漂亮，善良。大方。待人接物也很周到。脑子也转得快。性子也直。能理解别人。就是有点无理取闹”。

    “谁让你老是欺侮我，我又打不过你。不无理取闹。怎么行”。

    “其实无理取闹也不完全是坏事。有时还能增加点乐趣”。

    “你认同了”。

    “有时可以有”。罗庭笑道：“你妹跟你有点不同”。谢灵见说到她了，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晴。笑着看向罗庭。“以前是话泼可爱。现在是娴静可爱。虽然话不多。但是有大智慧。总能在关健时刻。给予正确的建议”。

    这个评语很高。谢灵听了心花怒发。却又感到美中不足。笑道：“我还是差了点”。

    “哪点”。罗庭思索着。不知道她还有那个优点没说。

    “漂亮呗”。

    “哦。罗庭恍然大悟。大笑道：“这还用说吗。这么漂亮的一枝花。难道我看不见”。

    一句话说得谢灵笑逐颜开，

    “这是后来的印象，开始印象没这么好吧”？谢琪哂笑道：“说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们呢”。

    “哪能呢”。罗庭笑道：“只觉得你们冷漠高傲。象两朵带刺的玫瑰。不可亲近。没想到现在这么温柔”。

    “世界上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谢琪看看天空。太阳已经西斜了，便道：“走吧，我们回去”。

    三人回到家。晚饭过后。谢琪和谢灵在罗庭房里玩笑一会。两人正想睡。唐向荣来了。谢琪见母亲夤夜来访。知道肯定有事。果然母亲坐下后。便道：“琪儿。我知道你表姐这次和你闹得不愉快。你看在你舅舅舅娘疼你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撂开手”。

    “娘”。谢琪愤愤不平地道：“我从未跟她计较。但是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

    见女儿说得郑重其事。唐向荣知道事情可能有点严重。她不安地道：“她除了在酒席间挑起事端。还有什么”？

    “就这个事。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她想干什么。她还想杀了我和谢灵”。

    “啊”！唐向荣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谢琪那夜唐向荣偷袭的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最后道：“那晚如果没有罗庭。你们都看不见我们了”。

    听完谢琪的诉说。唐向荣己是面露愠色。叹道：“她怎么变得这么疯狂。真是想不到”，她俯首沉思一下。又道：“难怪那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见她左手不利索。还以为她是摔的。没成想，竟是干坏事被打伤的。既然她不仁。体怪我不义。叫她以后不要来我家。我们不欢迎她”

    “一个人，要变坏也是一瞬间的事”。

    “不说她了。我问你。你和罗庭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人家心里有道坎就是跨不过去”。

    “是金凤吗”。

    “还能有谁”。谢琪叹了口气。

    “都这么久。他怎么还念着她。真是痴情”。顿一下，唐向荣又道：“”你有没有想过要退出”？

    “哪怎么成”？谢琪一口回绝，“都这么久了，眼看有点眉目了，现在退出。岂不是半途而废”

    “我是怕时间久了，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现在就拔不出来了。谢琪心里暗道，但这种话又不能跟母亲说。她只好温声安慰她，“放心吧。母亲。我有分寸”。

    “好吧。随你”。唐向荣道：“我今天来，不为这件事。一年一度的香油钱，我们该送给云恩寺了，明天我想要你陪我去”。

    “妹妹去吗”。

    “不需要那么多人。就我们两个”

    “好吧”。

    笫二天一早。谢琪随母亲一同去了云恩寺。谢灵饭后来到罗庭的房间。两人虽是孤男寡女。但彼此知根知此，也不觉得尴尬。

    “谢灵。你姐和你母亲去云恩寺了。你怎么没去啊”。

    “我娘没叫我去”。

    “哦”。

    “罗庭，你希望我去吗”，

    “这是你的事。由你自己决定”。

    “说实在话，我是不想去的”谢灵见罗庭一脸的疑问，又道：“往日里我和姐姐一道跟你闲聊。都是她说得多，我想跟你聊两句。都插不上话，今日倒好。只剩我们两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罗庭。你不会嫌我话多吧”。

    “哪能呢，平时见你沉默少语的，我只当你不想发丧意见”。

    “你还当我是小孩吧。其实我不少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这个我看得出来。虽然你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每次到了关健时刻，你都能提出中肯的建议。所以我看得出来。你的眼光敏锐”。

    “你谬赞了”。谢灵笑道。“其实，我很羡慕金凤的。虽然她没和你在一起。但能得到你始终如一的爱”。

    “这是我的本份”。

    “罗庭′，你别介意哦”。谢灵一脸歉意，笑道：“我想问一下。金凤的性格好吗”，

    “还可以。就是人直道。个性强点，但对我是真的好”，

    “我知道。她为你挨过秦如泰一击。人差点没命了。是不是”。

    “是啊。救命之恩。形同再造”。

    “你是真喜欢。还是因为她救了你一命，而喜欢”。

    “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大着呢。如果你真心喜欢他她。就愿意为她做一切。无论自己喜欢不喜欢，都会因她而改变喜欢。并以此为乐。如果因为她救了你一命而喜欢她。这里就有了报恩的成份。爱就不那么纯粹了。等你觉得恩报完了时，你就对她索然无味。那时节就是你苦难的开始”。

    “此话怎讲”。岁庭真没想到这一层。心里不由得赞道，小姑娘小小年纪，竟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真是厉害。

    “你们平时吵架吗”。谢琪没有正面回答罗庭。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偶尔”。罗庭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脸的疑惑。

    “平时生活中你们的意见，总是相左是不是”。见罗庭点头，又道：“你们意见不一样。你说这样做。她说那样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心生怨恨，不就吵架了。吵多了。就烦了。她对你的那点子恩在吵架中被磨光了。你说。那时节。你还会如现在这样爱着他吗”。

    罗庭越听越惊。这个小姑娘。心思如此深沉。着实出乎意科。他未及答话，谢灵又道：“爱是要付出，要对爱的人心甘情愿付出。不能要求回报。如果有要求回报之心，一旦求回报而不得，就会心生怨恨。爱就不是爱了。当然双赴更好，两人更和谐”。

    “谢灵，你分析得很好。但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全凤的，我怕我到时会幸负你的心意”。罗庭一脸的忧虑。一半是为了自己和金凤前途担心。一半是为了谢琪两姐妹的错付而担心。

    “我说过我能等。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来到我身边的，我不求回报。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付出。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刀山油锅我陪着你”。她盯着罗庭。眼里晶莹闪亮，坚定而执拗。

    在那一刻，罗庭真的感动了，如此痴情，好此善解人意的姑娘。如果没有金凤拦在头里。他会亳不犹豫地答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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