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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乃是极乐教的三叔公,名叫王云,也是这间寺庙的主人之一。相见即是有缘,姑娘若是心有疑惑,尽可相问,本座知无不言。”
“哦!”
韩琪儿闻言,俏脸闪过一抹恍然之色,她极为优雅地微微一礼,道:“原来是王大师,奴家这厢有礼了。呵,说起来还真是凑巧,奴家的夫君,倒是与大师同一个姓氏。”
“哦?”王云目光微微一闪,不经意地问道:“敢问女施主的夫君究竟何人?本座瞧你面生得很,该不是本地人吧?”
韩琪儿颔首应道:“大师慧眼如炬,奴家来自浙江,奴家的夫君名叫王乌,乃是浙江的粮商。梅雨季即将到来,可我家却还囤积了不少货物。听闻河南的粮食买卖0比较好做,夫君便带了奴家一起来南阳,看看是不是能尽早将囤粮处理干净。”
浙江粮商王乌?
王云最近虽然居于山上,不过对于南阳城中一些大事还是知道的。这王乌打从来了南阳,行事就颇为高调,王云自然有所耳闻。
不想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竟是一介商贾的家眷,当即面上便有些不以为然。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韩琪儿,试探性地问道:“本座见夫人眉宇之间,似乎有些哀愁之色,不知所为何事啊?”
王云话音刚落,韩琪儿便忍不住喟然一叹。
“不瞒大师,我家夫君做这买卖已有十几年了,颇有家资,不但购粮贩粮,在浙江还购置了不少田地,手下约有二百多号佃户。只是他这个人,唉。。。一言难尽。”
“如何?”
一个已婚女人,在背后议论自家男人,终究不妥,故而韩琪儿很是犹豫,许久以后,她才忍不住道:“我家夫君虽颇有家资,然而为人有些。。。刻薄。尤其是对手下佃户,经常借故盘剥。两个月前,因为催租的事,硬是将两人给逼死了。虽然官府调查后,判了无罪,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这些事瞒得了官府,却瞒不过老天爷。奴家心中委实不安,这才想求助我佛,希望能减轻些罪孽,将来也能少些报应。”
原来如此,王云闻言不由恍然大悟。
如韩琪儿而所言这般情况,他已是不知见了多少。
自家男人在外头使劲的捞银子,自己则一个劲儿的花银子,可花完之后,又爱多想,想福报,想业果,唯恐将来报应在自己身上。
说是说求佛,实际上就是求自己的心理安慰。
王云的脸渐渐严肃起来,叹了口气道:“如此甚是麻烦。若只是图些钱财,所犯不过小忌,尚能设法弥补,以消罪孽。可一旦为此害人性命,其罪甚大。佛门广大,虽号称无不可度之人,却也要其受到业果报应,洗尽一身罪孽之后,方可再登极乐世界。若是罪孽太深,这个过程可能会延续好几世才可洗尽,而这几世,必然得受尽人世间的痛苦,只有痛了,才能靠近真理,才能认清罪孽。”
韩琪儿一听,那张精美绝伦的俏脸刹那间一片煞白,她似乎预见到了那些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苦难报应,目光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当即双腿一软,便向着王云屈膝跪了下去。
“求大师救救奴家,只要能洗尽奴家的罪孽,奴家。。。奴家定有厚报。”
王云眼疾手快,见她身子一矮,忙伸手拖住韩琪儿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
虽然隔着蚕丝褙子,不过那一手的滑腻,加上扑鼻而来的诱人体香,仍是让王云不由地沉醉其中。
一定要得到她!
此刻的王云,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
“女施主莫要如此,你既寻来此地,便是与我教有缘,本座定然会设法相救,只是。。。”
说到这,他左顾右盼一番,又瞧了眼富贵,这才继续说道:“此地人多眼杂,实不是畅谈的理想之处。这样吧,还请夫人随本座一同前往禅房,本座再将破解之法,细细说与你听,如何?”
韩琪儿此刻扮演的是一位惊慌失措的贵妇人,得知自家罪孽有尚有法子可以处理,岂有不允之理?当即连连点头。
“那就有劳大师在前引路。”说罢,她又转向富贵道:“你就在这等我吧,不可随处走动,免得出来寻不到你。”
“是,夫人。”
富贵本就是是小厮,这一声应倒也没什么破绽,他垂着脑袋,乖乖退到一旁站定不动了。
“大师,请吧。”
“女施主请。”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所谓禅房,本就是僧侣静坐念经之处,环境安静是首要条件,故而所处之地普遍都在寺庙最里面,较为偏僻,极少有人来人往,路经此处的。
韩琪儿随着王云一路东拐西绕,也不知走了多久,在经过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后,终于到了。
环境相当雅致,屋舍倒是有不少,分布地井然有序。
周边栽种了许多不知名花草,一路走来,韩琪儿发现此处竟然有不少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随处走动,有些正在与花草浇水施肥。
“这里怎么还有女眷?”韩琪儿状似不解地问道。
“呵呵,她们并非本寺女眷,而是教中信徒,都是本座的弟子,其中不乏一些碰上了与女施主同样的问题,这才前来清修,以此化解罪孽。”
说罢,王云抬头看向前方一座屋舍,笑道:“本座的禅房到了,女施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