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上。

    四个人又吃了点小零食，开始了正经的学习。

    不过至此之后，郁江就随身带了巧克力。

    隔壁家的小孩有时候来串门，郁江下意识把巧克力掏出来，刚刚要给，反应过来之后，又给塞了回去。

    那小孩眼巴巴看着郁江把巧克力塞回去，悲伤地瞪大了双眼。

    郁江他爸看着好笑，让郁江把巧克力拿给那个小孩。

    郁江不给。

    他们家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他从冰箱里洗了碗草莓端给男孩。

    “哥哥。”那个男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想吃巧克力。”

    “那不是巧克力，假的。”郁江面不改色。“吃了你就长不高。”

    小男孩想了半天，才畏畏缩缩地开口道：

    “那我不要长高了，我想吃巧克力。”

    郁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不高你就娶不到老婆了。隔壁的隔壁的佳佳就不喜欢你了。”

    郁江继续恐吓他：“巧克力和佳佳，只能选一个。”

    男孩想了一会，委屈地放弃了巧克力。

    郁城哑然失笑。郁江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严肃的，现在却好像比以前活泼了一些。

    他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他从没看郁江对巧克力表现出特别的兴趣。退一万步讲，就是是喜欢吃，郁江也不是小气的人，给块巧克力也不是什么事儿。

    他眯起眼看向郁江。当晚，在郁城的提议下，一家人久违地一起逛超市。

    路过巧克力区的时候，郁城刻意停下来，像是不经意地随口问了郁江一句：

    “小江，要不要吃点巧克力？”

    郁江想也没想就摇头，他身上留一块备着就够了。

    郁城没有多说什么。在晚上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冲郁江他妈林云炫耀：

    “小江可能是谈恋爱了。他身上竟然备着巧克力。一看就是给哪个低血糖的女孩子准备的。”

    预料中林云的激动并没有出现。林云半睁着眼：“没谈，那个女孩子还没同意。”

    林云大学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毕业之后分配到市局，给罪犯做心理剖析和矫正。郁江的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她基本上立刻就能感知到，直接就问他了。

    郁江也没想着隐瞒，坦然地告诉了她。

    自己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孩。不过，其他的郁江就不肯说了。

    林云对自己的儿子了解得一清二楚，郁江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个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只有郁城，咋咋呼呼，像个小孩。

    “他为什么只告诉你不告诉我？”郁城有点受伤。

    “你自己没看出来。”林云合着眼倚在床头。

    “郁江现在每天站在镜子前面的时间比我还要久。洗发水也换了，也更加情绪化了一点，但是他在更努力地成长、很明显就是有了追求，想要把自己变好。这你都看不出来，还要看巧克力才能知道，晚上还因为这个拉着我们去超市。”

    “你看出来了啊？”

    “你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林云叹了口气，悠悠道：“辞职吧，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