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清不楚的不少。但是，清清白白的也不是没有。她不打算为了钱把自己都卖了，但是喝酒之类的，她觉得就是理所应当了。不然呢，谁家赚钱容易？

    “我正你大爷的常！”苏然她们老板随手又从桌上抄了瓶啤酒出声的那边摔过去。

    她进来时没关门，别的服务生也挤了进来。包厢里被挤得满满当当。

    “诶，你怎么还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们。”她一瞪眼，对早已习以为常的其他人吩咐道“都愣着干嘛啊？让他们该上哪嚎上哪嚎去。”

    她拽着苏然的手出门，冷冷地看着苏然。

    “你要是学不会拒绝，你就不要再来了。”

    “就是你和你家里人有天大的仇，你都不要再来了。”

    “晚班是不好找没错，弄一个串珠什么的活你也不是活不下去。”

    “你是学生，我看见过你上过电视。青季初中的第一名。顶尖的好学生。”

    “不要一时意气用事，更不要慢慢退让，消耗自己。”

    苏然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脸被逼得通红。“我不是意气用事。我、嗨，除了有点成绩、啥也不是。”

    “学生时代，你有成绩就够了。”

    “正常人就够了，我不行。我不要苏卿卿的钱，我不要她的东西。她不要我。我也不能要她。”苏然眼里汪着眼泪。可是一眨眼，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

    陈允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却慢慢变得柔和。

    “以后再遇到有人要你喝酒，你就直接拒绝。这个能不能做到？”

    “能。”苏然声音都带着哭腔。

    “有人要碰你，你就跑，转头就跑。剩下的我来解决。能不能做到？”

    苏然感觉现在要是说话肯定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只能拼命地点头。

    陈允恩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一点点事就哭。你还小呢，以后的难处只会多不会少。想法比别人多那么多，办法也得比别人多，才好保护自己。”

    对于陈小姐英勇救人的这一件事，当事人事后完全否认。绝不承认自己能好声好气，像个人一样地说话。但是在苏然的心里，会永远记得，有个人，在她最昏暗，最迷茫的时候，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要好好保护自己。

    她这一生才走过了短短的十几年，却实在丰富地有些沉重了。所幸遇到了一些性格奇奇怪怪，却着实可可爱爱的人们，一路风风雨雨，牵着她的手度过。夏蕖，梁飐，小江哥哥，还有陈允恩，都是她可遇不可得的惊喜。是他们在她跌倒之后，给她勇气重新爬起。何其有幸，她总是想，何其有幸，可以遇见他们，可以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