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了泪,柔声道。
两人是嫡亲表兄妹,二太太一副软,二老爷反而不好责备她。
想到等过继事情完了,二太太晓得沈瑞身世后定也有痛苦难熬的时候,二老爷便也放软声音道:“我得小半年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太着急……没事莫要在屋子里闷着,去寻大嫂与三弟妹说说话……
二太太看了丈夫一眼,终是忍不住,问道:“三叔这次作甚没定嗣子?是不是……三叔年轻,还想要求亲生骨肉……”
二老爷道:“想来是有旁的打算吧,左右三弟夫妻两个年轻,提嗣子之事尚早……”
至于沈瑞兼祧小长房与小三房之事,二老爷并未与妻子说。二太太常抱怨两位妯娌抱团,又说小叔子更敬重长兄之类的话,很是没意思。这会儿晓得两房只择一个嗣子,保不齐又有泛酸。
二老爷不愿再与妻子磨牙,说完便起身道:“我明儿就动身,现下去看看三弟去……”
二太太站起身来,将丈夫送到门口,看着他大步流星去了,方转回屋子。
她素来敏感多思,哪里感觉不到丈夫的冷淡疏远。只是先前伤心独子之丧,顾不得丈夫这头。如今振奋起精神来,二太太就有了斗志,总不能让丈夫真生出纳妾生子的心,还是当好生笼络。
又想到丈夫素来敬重长兄长嫂,如今夫妻两个冷淡,未尝没有长房从中挑拨架秧子的缘故。
二太太坐在窗前,恨了一回,怨了一回,最后还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决定明日就去寻大太太,往何家给小徐氏道歉。
大太太是当家长嫂,又得几位老爷敬重,自己除了服软,还能如何呢?
三老爷院,二老爷看着有模有样的小学堂,还有三老爷精心准备的试题,笑道:“没想到,我家三弟还颇有做夫子的天分”
三老爷双眼如星光璀璨,笑道:“二哥,我做的真的好么?”
今日小学堂的几位沈家子弟虽不在,可开课时大老爷、二老爷都曾过来旁听,除了看看几位少年读书状况外,更主要是担心三老爷的身体受不住。见三老爷颇为自制,行事并不任性,两位哥哥方安了心,随他去教。
“那是自然,你打小学东西就快,学做夫子又有何难?”二老爷笑着点头道。
三老爷闻言,面上带了些许兴奋,双颊微红:“二哥,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我想要成立一所家塾
二老爷一愣,随即笑道:“如今这不就是家塾么?”
三老爷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是那种以后开始扩充为书院的家塾……除了自家子弟,也招外头的学生……”
这是想要办学?
可是谈何容易。
京城大小书院星罗密布,大多数不过是儒生谋生之所。
沈家并不缺那几个束惰银子,三老爷的身体也受不住办学的劳累。
二老爷皱眉道:“好好的,怎想起这个来?想要做事不是坏事,可爱护身体也要紧,大哥大嫂五十多岁的人了,难道你还忍心叫他们还为你你操心?”
三老爷面带祈求:“二哥,我都三十几岁,不想就这样胡混一辈子……”
兄弟两个相差十来岁,二老爷素来也疼爱这个弟弟,可还是毫不犹豫地摇头:“做事要量力而行,几个侄儿懂事,不会让你太费心,外头的学生怎么行?”
三老爷忙道:“我又不是想要做蒙师,不收蒙童就是……像春山书院似的,将学生的年纪限定在最小十一岁,也是不需费心的年纪……”
二老爷想了想,还是觉得行不通,摇头道:“办学不易,需要费心劳神的地方多……就是家塾办起来,生源亦是问题……”
“二哥……”三老爷见二老爷似有松动,越发地央求:“我可从没开口求过二哥,就这一回,二哥帮弟弟同大哥说一声吧……”
二老爷看着他,哭笑不得:“多大的人,还恁地赖皮……”
三老爷点头道:“就是就是,我都三十好几,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大哥、大嫂庇护活着。大哥大嫂上了年岁,难道以后我这当叔叔的还要接着靠侄儿养活……”说到这里,祈求中已经带了几分苦涩。
二老爷听了,心中闷闷的:“好生生的怎么提及这个?瑞哥是个懂事的孩子,真要敢有不孝顺的地方,大哥与我还看着。”
三老爷自嘲道:“关瑞哥何事,是我自己不想要继续做废人……”
二老爷瞪了他一眼:“当着我的面,你倒是什么都敢说,有胆子去大哥跟前叹气去还是你觉得哥哥、嫂子护着你,还护出错了?”
三老爷忙摇头道:“二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想再拖累大哥、大嫂……这两年家里事多,大哥的头发白了一半,大嫂去年也开始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