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君黎皱起眉来。
“哎呀,有什么好但是的嘛。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啊!”
“他是想让你睡个好觉。”杨文彬看着李鸿远去的身影开口道,“你真的有个好部下。”
“是啊。”严君黎长出了一口气,“这孩子原来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为别人着想,自己的身体反倒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这样吧,我把你送回去,然后我一会再回警局看看情况。”
黑色的大众在马路上奔驰着,杨文彬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头发被窗外的风吹得凌乱。杨文彬闭着眼睛若有所思。
“我说。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就想了,你好像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严君黎回过头说道。
“有那么明显吗?”
“有。”严君黎肯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饭桌上你说的那些话,也不至于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吧?”
“好吧,我坦白。”杨文彬摊了摊手,“我觉得这件案子里,还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严君黎笑了起来,“不会吧?这案子还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松就是凶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我当时就在审讯室里,你的推理我都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了。”
“我知道……凶手肯定是陈松没错,但是我总是感觉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杨文彬皱着眉头说道,“你还记得肖阳的日记吗?有好几个地方都让我很费解。”
说着,杨文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了肖阳的日记本。
“你——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拿过来的!”严君黎瞪大了眼睛。
杨文彬没理他,“哗啦啦”的翻着书页,指着其中一行读到,“看这篇,他说‘她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么我还在犹豫什么呢?’,还有这一篇,肖阳说‘我已经为别人背负过一次罪恶了,现在凭什么还要背第二次?’他说自己已经为别人背负过一次罪恶了,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柯岩的谋杀案是第二次的话,第一次又是在什么时候?”
“肖阳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他写日记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正常人要怎么去思考一个疯子说的话呢?”严君黎无奈的说道。
“还有柯岩的办公室。”杨文彬坚持的说道,“之前我们去看的时候不是发现他的房间干净得过于整洁了吗?有人拿走了他房间里的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在陈松的房间里找到。”
“但是……”
“还有,肖阳寄到警局里的那封信,那上面的剪贴字真的是陈松自己想的吗?”杨文彬抢在严君黎之前说道,“我们都看过那份信,口吻里充满着傲慢和自大,充满着第一人称和祈使句。你觉得这像是陈松那个软弱的男人吗?他随便被吓唬几下就能认罪!怎么会……”
“打住,打住。”严君黎头疼的打断了杨文彬,“我不是不想相信你,但你这些怀疑都没有丝毫依据啊。我觉得是你想得太多了,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了。人是陈松杀的,小丑又被关在监狱里面不可能出来犯案。你就是推理神经敏感得过头了,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有个幕后黑手的好不好。”
杨文彬张了张嘴,刚想再反驳点什么,就直勾勾的瞪大了眼睛,大喊道:“看路,看路!前面!”
严君黎这才转头看向前方,一辆大卡车正朝他们呼啸而来。严君黎一个急转弯,才勉强躲了过去,只不过害得杨文彬的脸直接撞上了玻璃窗。
“开车看路啊你,刚刚太危险了。”杨文彬揉着脑袋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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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却证明,我们看似普通的杨医师往往能够料事如神。
这天晚上,严君黎连床褥都还没躺暖和,就被一通电话给吵了起来。
严君黎翻了个大白眼,刚想骂人,就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小鸿”,又生生的把火气憋了回去。
——这才刚从警局回来多长时间,有二十分钟吗?
“喂?”严君黎耐着性子说道,“大半夜的怎么了?”
“哎呀,严队!不好了不好了!”李鸿急急忙忙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在看守所啊,不对,还是拘留室来着……总之是那个我们刚去过的地方,还是在路上来着……”
“慢点慢点,别被自己唾沫给呛死了。”严君黎头疼的说道,“一句话概括全文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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