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老城区改造的计划,卢鹏怀显得踌躇满志、神采奕奕,只不过当讲到被市委的对手横加阻拦的时候,脸上当即浮出了阴霾,忿忿不平道:“这本来是件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偏偏还有人要从中作梗,说改造的难度太大、投入的资金不划算,你不知道,那几次的常委会、政府会议是真刀真枪见火药味了,你知道我的脾气,一个直肠子,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就差拍桌子骂娘了,后来市委书记、市长他们看我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干脆让我来京城跑跑看,资金跑得下来,就随我去搞。”
看卢鹏怀的言谈举止,貌似还真没那些官场老狐狸的圆滑事故,而且面对的又是没有利益冲突的老友,讲起话来倒是不太有忌讳。
而且这一回他来京城跑项目,人生地不熟,又遇到了不小的挫折,就打算找找齐云山的门路,看看这苏家的姑爷能否助自己一臂之力,请人帮忙,自然不应该有所遮掩和隐瞒。
陈潇也不知道这卢鹏怀是孤注一掷,还是纯粹傻大胆了!
虽然他不了解交州市的情况,可显而易见的,卢鹏怀是备受排挤,市委的对手把他打压得无路可退后,给出了这条蜿蜒小道,除了缓和矛盾,也是以退为进把他逼到了梁山上,可想而知,如果卢鹏怀这趟跑不到资金,不仅无颜回去,而且也得做好遭遇重大挫败的准备!
没准,他的仕途就得戛然而止了!
齐云山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的凝重一闪而过,也不知道该说这同窗什么好,竟中了这招激将法,与其说是背水一战,不如说是险象环生!
不过他也不方便责怪什么,反而笑道:“在部委吃了瘪吧?”
卢鹏怀咂咂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衙门的官老爷有多大排场是人尽皆知的一个处级调研员,在外头连粥都喝不饱,在这,拿金砖都不知道能不能敲开嘴巴。”
齐云山无奈一笑,又问道:“你们驻京办在这应该算挺有实力的了,一点力也出不了?”
“不是出不了,是用不了!”卢鹏怀一脸晦气:“都尽等着看老子的笑话!”
“那你还真是四面楚歌了。”齐云山慨然一叹,指了指满桌子的菜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现在焦头烂额,还有闲情逸致请吃饭,应该是把算盘打我头上了吧?”
“老同学,也不拐弯抹角了。”卢鹏怀很光棍道:“在这,你的门道比我多我纯粹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强顶多这顿饭当作我的辞别饭以后我要流落到政协、学会什么的,可就招待不起了。”
说完,几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都默契地笑了起来,倒真有些没心没肺。
“行了吧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要不帮你,准得被你记恨一辈子。”
齐云山的笑容渐渐褪去,低声道:“财政部那边我是有些从团中央出去的熟人,就不知道究竟能卖几分面子、出几分力气。”
“而且就算把这些小头头说通了可也不一定能立马通过,没准又磨蹭到猴年马月去了。”
卢鹏怀道:“那你尽量帮我问问,要是为难就算了,听天由命。”
齐云山沉默了,说实话,于公于私,他都很想帮一把,不说这份交心的情谊,而且把卢鹏怀成功推上去后,对苏北望和苏家在岭南省的经营也是大有好处,但难就难在他手里的实权没多少,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惊动了家里的老爷子。
正思虑间,陈潇忽然开口道:“卢市长,你这趟来,预备想跑下多少财政款?”
卢鹏怀怔了怔,暗忖这苏家小姑爷莫非有通天手段能解燃眉之急,核计了下,道:“按照地方和中央的摊派比例,财政部起码得拨付出一个亿。”
一听数额颇为庞大,齐云山暗自叹息,一时间倒真有些佩服这位仁兄的胆气,交州市不支持、财政部不甩脸,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竟也敢单枪匹马杀到京城来。
“不过这点我早想好了,一下子拨付那么多,肯定得吃闭门羹。”
卢鹏怀补充道:“来之前,我和交州的几个公司财团谈了下,希望以招商融资的方式,以广场、商业展厅等设施几年的使用权为代价,腾挪些款子来,这一点,市委书记他们都挺认可的,财团也乐于接受,现在就等着我把财政部的拨款跑下来,不多,前期有个五千万,老城区改造就能顺利启动……”
见这位老兄把宏图描绘得如此绚烂美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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