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珏很困难的撑开眼皮,傻傻的望着窗外那棵巨树。
只见窗外那棵巨树的树干通体赤红,树冠却是一片金黄,并且枝叶随着天边洒下的日光流转,宛若无暇琉璃一般,映射出千万道耀眼的金光。
房间的环境如此陌生。
尽管这株无名的大树相当的神异,甭说是国内最大的植物园,翻遍整个世界也绝对找不到第二棵这样的树。但对于幻珏而言,他更好奇的还是如今他身在何方,而这具婴儿的躯壳又是怎么一回事?
幻珏只知道自己大年初一在祖祠祭祖时打瞌睡的片刻,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望见窗外的那棵参天大树,以及变成了这副婴儿的躯壳。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一位身穿素衣的女子款款走到他的身旁,将襁褓中的他温柔抱在怀中,随后一刻不停的抱着他走出房门,快速穿过一条条复杂的长廊,直到走进一处极其宽阔的大厅才停下了脚步。
此时,一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石沁,这便是那孩子?”
名为石沁的女子答道:“是的。”
幻珏努力歪了歪脑袋,才发现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膝打坐在不远处的一蒲团上,只见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孩子生来固然无错,但事情既已发生,他却断不能留了。”
“他可是大小姐仅存的血脉!”
“我又岂能不知?”老者眼帘微闭,随后淡淡的答道,“兹事体大,非我所能决定,石沁,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安排一下,送这孩子走吧。”
女子抱着幻珏跪在地上:“门主,请您三思!”
“唉,也罢!”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他缓缓起身,从不远处的木架上取下一个锦盒,无比珍重的将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枚淡金色的药丸。
“让这孩子服下这枚生生造化丹再送他走吧,不许留下任何信物,此生他与蜀山便再无一丝关联!”见跪在地上的石沁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老者神情一肃,随即厉声道,“我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
女子咬牙道:“是,门主。”
尚在襁褓中的幻珏,晕乎乎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蜀山?大小姐?生生造化丹?
还没等他捋清楚这片刻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子已轻轻将他放到了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小心翼翼的接过老者递来的那枚丹药。
幻珏张开嘴,便想问些什么。
突然,他的嘴中多了一物,那物圆滚滚的,还散发出一股甘甜的沁香。
虽心知那物就是老者所赐的生生造化丹,但话语之间,他又岂能不知这糟老头子一心想要害他的性命。既然如此,这丹药他又怎么敢吃?于是他不停地咳嗽,想把这丹药给吐出来。
没料想那女子此时竟一拍他的后背。
这一下,可就要了幻珏的小命了。因为这一掌,他的脖子猛地一挺,结果咕咚一声,就把这丹药吞进了肚子。
随着丹药进肚,他的肚子顿时化作了大年三十刚吃过不久的火锅,热气升腾,一股股热流由他的尾椎骨直冲他的头顶,四肢百骸中的血液如同沸腾起来一般,在他的经脉中乱窜。
幻珏张嘴便要骂娘,传出的却是咿咿呀呀的哭声。
女子有些手忙脚乱。
而老者的神色间,却一脸平静。
此时,幻珏也顾不上什么了,他体内的暖流逐渐变得愈加的炽热,一股股磅礴的力量不住的冲向他的大脑,随着这股犹如滔滔江水的冲击,他眼前逐渐模糊,最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不知到了何方。
巨树,女子,老者此时皆已消失不见,他似乎被一人紧紧抱在怀中,随着阵阵的颠簸与哒哒的马蹄声,路边景色也在不住变化。
抱他的人低头看向他。
幻珏抬眼一看——那人是一身穿布衣,面色还算清秀的男子。
男子咧嘴一笑,温柔中似乎还有几丝苦涩,他喃喃的自语道:“少爷,你终于醒了?门主曾有过交代,让我沿江疾行,什么时候你醒来,我就将你放入江中,然后掩埋你的行踪。”
闻言,幻珏挣扎更甚。
投江?到头来不还是要劳资亲命?!
幻珏一边痛骂,一边询问此中缘由,但与此前一样,他的嘴中传出来的依旧是那咿咿呀呀的哭声。
男子抱着幻珏跳下马匹。
等下了马后,男子又从马身上摘下一个巨大的木盆放在地上,最后摘下固定在他身上的,包裹着幻珏的襁褓,将幻珏放进木盆中。
见状,幻珏不停挣扎。
但终归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木盆很深,里面还铺着一层层柔软的绸缎。
提着幻珏,男子走到了不远处的江边。木盆被男子轻轻推进水中,竟没有丝毫漏水的迹象。
男子蹲在江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扳指:“这是大小姐从小佩戴的扳指,门主虽说不让我留下丝毫的信物,但我还是决定将这扳指留给你少爷,就当做一个念想罢。
倘若少爷侥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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