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之前,谷野曾问过我是不是对《碧落黄泉经》感兴趣,还说他会请示上级,看能否将这些经卷向我开放阅览。
此刻想起他那副沾沾自得的嘴脸,忍不住一阵反胃。
众所周知,这部神奇的经卷是在清朝末年,八国联军杀入北京城时,被日本军队从皇室的藏经阁里半偷半强带走的。而近几年,每次谈及宝经,日本人总会恬不知耻地说它是唐朝神僧鉴真东渡时,送给当时日本幕府的见面礼。
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是日本人惯用的伎俩,我根本懒得跟他解释。
营地在望时,隐隐约约听到风中传来铁管、铁链叮叮当当的敲击拖拽声,看来工人们正在准备恢复开工。
苏伦苦笑着:“看来谷野对土裂汗金字塔的开发,志在必得,根本不管前路有多危险。”
由此可见,日本能在二战后迅速崛起腾飞,跟他们急功近利、百折不挠的“狠劲”是分不开的。如果换了另外的中国人来领导开掘工作,一有危机发生,大家早就树倒猢狲散了。在这个角度上,每个民族的创业者都值得借鉴这种精神。
营地的危机感暂时性地消失了,工人们之所以还肯留在井下作业,完全是因为谷野已经把他们的工钱提高了二十倍。虽然是日本人,谷野却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而那些淳朴的工人们,一看到崭新的美钞,不必费力做动员,便抢着下井挖掘。
“七十二小时后,我们将会到达金字塔的外壁——”在谷野的大帐篷里,他踌躇满志地在地形图上指点着。
萨罕长老已经毫无用武之地,甚至连隧道里都没去过,在另外一座帐篷里盘膝打坐。
我跟苏伦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不是为了某种暧昧的男女关系,而是为了两人的安全。
我追问过谷野关于苏伦遭袭的事,他当然一口否认“雾隐一刀流”的存在。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那群冷血忍者,是在谷野的某种默许下,一直匿伏在营地周围。
时间仅仅过了五十五个小时,也就是在第三天的黎明时分,隧道已经打通。
对于工人们而言,工程完成,便等于大把的美钞拿到了手,每个人都在欢呼雀跃着,不停地把安全帽、鞋子、水壶扔向天空,以此来庆祝最后的胜利。
那个时候,我跟苏伦并肩站在帐篷门口,冷眼观望着眼前狂欢的人群。
夜那么冷,但工人们的热情却始终高涨,直闹了两个小时才平息下来。前几日笼罩在营地上空的无名恐怖,已经被人扔到脑后去了,反正他们知道,拿到谷野的钱之后,明日一早,便可以一头扎去开罗城里,尽情放纵。
“其实,隧道通了,工程只算是完成三分之一而已,对不对?”我用蔑视的口吻冷笑着。
土裂汗金字塔的外壁很难攻破,已经有无数人做了前仆后继的努力。结果,那些人都已经埋骨黄沙,而金字塔依旧完好无损地屹立着。
我转过身向着西北方向,遥望着已经被科学家们探索了一半的胡夫金字塔。为了进入那座伟大的建筑,已经有很多人神秘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有明确记载的,多达一百四十人,包括学者、盗墓专家、测量学家、生物学家,还有很多接触过、搬动过墓室里的物品的无知工人。
毋庸置疑,金字塔里深藏着某种可以随时置人于死地的神秘东西,不管是致命病菌还是法老王的咒语,总之,那些死掉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复生的了。
明天,一旦我们打开土裂汗金字塔,释放出来的会不会又是某种杀人的恶魔?
“风哥哥,这次不同。哥哥调用了美国航天建设局方面的关系,已经取得了他们建造火星钻探机的图纸和原材料——现在,这台盗墓界绝无仅有的钻机,正在从太平洋中心海域的某个神秘军事基地向开罗城运送的飞机上。明天,将是一个创造历史的时刻……”
苏伦抱着胳膊,显得分外激动。很显然,她对发掘土裂汗金字塔非常有兴趣,等这一时刻已经很久了。
从这里向正西看过去,土裂汗金字塔的地上部分渺小而简陋,根本无法像它的同门兄弟们一样,光明正大地接受世界各地游客们的瞻仰膜拜。
我总感觉,它的存在,与其它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完全不同。X光探测资料的结果显示,它内部那种每层都具有三百六十一个房间的奇怪墓室结构,在金字塔的发掘史上,从来都没有过。
甚至已经有人开玩笑说,土裂汗金字塔根本就不是一座合格的地球建筑物,而是一只外星球坠落在地球上的宇宙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