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
“你是说——”我心里掠过一阵狂喜。
“我的意思,谷野与班察貌合神离,可能会每人都带一支人马进大漠,你说呢?”
我跟苏伦同时鼓掌,为手术刀的奇思妙想而赞叹不已。我一直忽视了班察的存在,回头想想,在盗墓界排行榜前百名之内的高手,每个人背后只怕都得有一整套的创业人马,绝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荡江湖。
如此看来,离间谷野与班察的关系,才是打败他们的关键。
从事情的一开始,我就对谷野提出的条件感到难以接受。
亚特兰蒂斯的遗物,全球范围内所存的不超过一千件。很多资料表明,通过这些碎片的文字连缀,极有可能找到沉没于大海中的古城遗迹。这的确是一件令人神往的旷世盛事,一想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在学校时,我曾经发誓,将来有一天自己的成就和名望一定要超过大哥杨天,做地球上第二个“盗墓之王”。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露台四周的小鸟又开始欢唱了。
昨晚,我们三个过得都不好,几乎同时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再相视哈哈大笑。越在逆境重压之下,人越该经常让自己笑笑,疏解一部分压力。
“手术刀先生——”
手术刀挥手截住我的话:“叫我哥哥,跟苏伦一样!从现在起,咱们三个,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找到‘盗墓之王’——”
看来,他仍旧固执地相信大哥杨天是活着的?
仆人送上来热咖啡,香气扑鼻,让我精神一振。
“今天,我会联系谷野,准备请萨罕大师去营地隧道,破解幻像魔,清除障碍,尽快进入土裂汗金字塔。”手术刀的话很简短,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咖啡,站起来,用力扭腰挥臂,似乎要把满身的疲惫驱除干净。
我感觉到苏伦的眼角余光,一直瞟在手术刀身上,带着些许疑惑。
“我去打电话,你们两个研究一下,进入营地后的下一步行动。最关键的一点,保证萨罕长老的生命安全,他是目前唯一对‘幻像魔’有杀伤能力的高手。”
手术刀的脚步声很快远去,我不自禁地耸耸肩膀,笑着摇头:“苏伦,你相信‘幻像魔’那种匪夷所思的事?”
苏伦又裹了裹衣角,脸埋在咖啡杯里,低声地、嗡声嗡气地回答:“为什么不相信呢?要知道,世间一切,任何一种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比如目前国际灵异协会方面讨论最热烈的‘时间逆流’或者‘闪灵’,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两样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一瞬间,我觉得她有些茫然无助的哀伤。
“风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哥哥有些异样?”她撩起额前的头发,声音悒郁不安,并不抬头,借着咖啡杯子遮掩着自己的表情。
“异样?”我眨眨眼睛。自从来到开罗,介入谷野与手术刀的交易开始,每一天都很不正常。在这种风云骤变的环境里,任何人的思想变化都有些不正常反而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苏伦,你发现了什么?”
苏伦陷入沉默,身子缩成一团。
走廊里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又一个白衣仆人端着巨大的银色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的是热牛奶和面包。
“苏伦,吃些东西吧!今天,我们将会有很多事做!”我站在露台边,向着太阳大口吐出胸膛里的浊气。露台边的那些茂盛的绿色植物,散发着淡淡的甜香,让人闻了之后,精神倍增。
主楼前的院子里,萨罕长老正在幽莲的陪同下,慢慢地在草地上散步。幽莲仍旧拖着那件古怪的灰色长袍,像蝙蝠更像暴露在阳光下的幽灵。草地侧面的喷泉,仰天射出几百道细碎明澈的水珠,在阳光里幻化着五颜六色的虹影。
我注意到主楼前多了一辆半旧的奔驰轿车,毫不起眼地停在一棵芭蕉树旁边。有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车窗玻璃。他背对着我,心无旁骛地擦车,动作仔细轻快,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神经为之一紧,仿佛连眼珠子都被刺痛了。
“苏伦,他是……那个擦车的人是不是……”
他背对着我,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隐忍匿伏的巨型华南虎或者尼罗河超级巨鳄,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难以估量的危险。只有真正的高手,才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这种澎湃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