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晨曦之光透过清晨的迷雾,朦胧的撒在艾尔兰特谷地,绿油油的田野上,未到灌浆期的麦穗透着健康的翠绿色,尖锐的麦芒倔强的指着微醺的天空。
转眼望去,一旁低矮的土豆秧上,花骨朵绽开了可爱的小白花,花瓣上还带着一滴由夜华所凝聚的晶莹露水。
时值初夏,气候湿润而温暖,是艾尔兰特谷地最舒适的季节。
略有些潮湿的曦风吹乱了幼童的黑发,躺在草地上的男孩正阖着眼眸轻睡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幼童轻轻阖起的眼皮却开始了不安分的抖动,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同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模糊呓语,
“唔……”
当午日的阳光照耀到男孩脸上的时候,名为黑月的孩童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
“…掉……掉下去了……哇啊!!!”
他‘呼’的一下从草地上猛地坐起,接着仿佛看到了什么绝望而恐怖的事物一般,瞪大了眼睛痛苦的捂着胸口,那副样子简直像是一条即将要窒息而死的鱼一般。
“又是这个梦……”
黑月一边痛苦的喘息一边惊魂未定般的呢喃了一句。
“梦境循环的周期愈发的短暂了,从最初三四个月才能梦到一次,一直到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能遇到一次,感受到绝望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困扰着黑月的是一场反复袭来的漆黑无垠的噩梦。
没有尽头的黑暗,永无止境的冰冷,这些场景如同深渊一般将黑月的身体吞噬,明明失去了五官的感受,却依旧能够体会到如同铅坠般不断下沉,堕落的失重感。
如果拥有尽头的话,这或许还不那么恐惧,然而事实却是不管过了多久都始终无法抵达终点!
对于这个好像是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无比的噩梦,黑月在忌惮并警惕的同时,也只能无力的任由其发展,毕竟对于虚幻的梦境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今距离被铁匠从狼口所拯救,已经过去四年了。
四年的时光,足以让记忆模糊难辨,不过黑月却并不想忘却前一世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也许是痛苦也许是快乐的过往,一直以来他无法忘怀自己的过去,因为无法放下,便越是觉得此生的虚幻。
他从未试图走出去,下意识的逃避已经为他的本能,麻木的的活着,他彷如活在梦里,只有清晰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那时的往日。
因为这些,今生的黑月总是会陷入某种莫名的迷茫。
这样的迷茫总是会让他不知所措,所以只要有空,他便会从家里走出来,来到村口的河岸上那片柔软而静宁的草地来放松心情。
今天也不例外,黑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混杂着的泥土味的自然气息,随手折了一根长长的不知名小草后,黑月自顾自的将草茎叼在嘴里,然后再次找了一块舒适的地方静静的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就如同这四年的时光依旧无法让自己的养父强森忘却那位已经逝去的女人一样,黑月也无法忘记那曾经的过往。
那种思念已经由表象逐渐内敛于心,化为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一抹刻印的感觉,黑月深能体会,因为他清楚当一股爱恋深刻到极致的时候,就不会再表现出来为外人所知,因为它早已化为了另一种存在印刻在灵魂深处。
而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或许比起刻印在自己的灵魂,应该说以另一种形式寄托在他两个子女的身上更恰当一些吧。
“哥哥,哥哥!你怎么又偷偷到这里来了!”
一个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女孩,正用稚嫩的童音呼唤着刚刚被恶梦惊醒的男孩。
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头披散着的长直银发,与黑月纯黑色完全迥异的银发如同倾泻的银河,相同的黑瞳泛着碧波般的水光,虽然身上只不过穿着在粗糙的麻布衣服,然而瑕不掩瑜,女孩那白皙的皮肤依旧散发着仿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耀眼的光泽。
虽然还年幼,但是眼前的少女已经逐渐透出某种倾城的潜质。
看到跌跌撞撞向着自己跑来的可爱萝莉,黑月茫然的眼神突然生出了一抹温柔的光彩。
“真是的,哥哥每次都躲到这里让薇薇安找不到!”
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名为薇薇安的少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着黑月跑了过来。
“跑的太快了,薇薇安。”
好整以暇的黑月极为随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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