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冷被众人的议论取悦了,脸上咧开灿烂不羁的笑意,目光微闪,挑衅的看着独孤薄情。
你想设计我,我便会千百倍奉还,这只是开始。
“本王告辞,若陛下有何吩咐,随时恭候。”尉迟冷朗声笑着出了皇宫。
疾风离开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独孤薄情,他昨晚来营救王爷时跟那人交过手,独孤薄情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他心中疑惑,却不敢妄自指认。
黎棠被压上了尉迟冷的车撵,华盖高竖,车头是白象牙雕刻的龙头装饰,镂空雕花的门板可窥见车内一斑,锦旗彩彩,随风猎猎飞舞,随行的百人护卫队整齐划一,步调一致,在琉璃碧瓦红墙的皇宫内尤为扎眼。
这上早朝的阵仗堪比皇上出宫巡视的模样。
以前尉迟冷还会收敛,如今却已经跋扈到指鹿为马,藐视皇权了。
只怕这大邺要变天了。
“该死,该死,该死,尉迟冷,朕要杀了你。”独孤薄情将玉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她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他不过是个贱民,竟敢压在他头上,反了,反了。
“陛下,喝杯姜茶消消火。”小德子唯唯诺诺的端上一杯茶,小声宽慰道。
“你……”独孤薄情猛的开口。
小德子连忙跪下,五体投地,战战兢兢道:“陛下。”
她猩红的双眼染了杀意,她拧唇冷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尉迟冷说的才是圣旨?”
“小的唯陛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德子恐惧且坚定的开口。
独孤薄情脸色变了几遍,嗤笑着拔出玉案下的宝剑,直指眼前的小太监,目光骤然一缩:“你说谎。”
“奴才不敢。”小德子颤抖着磕了几个响头。
“是不敢还是不会?”
“奴才打小便入宫,跟哥哥一般,只想为皇上效命。”小德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薄情,她一如当年浑身罩着金光,救他们兄弟于危难之中。
独孤薄情狐疑的打量着他。
“奴才的哥哥便是小玄子。”小德子匍匐在地。
“哦,小玄子。”
她歪着脑袋思考片刻,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眼中的杀意渐渐消弭,小玄子,那个为自己挡了一剑,现在还性命垂危的小太监。
她颓然坐到龙椅上,身心的疲惫让她缓缓闭上眼睛,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
尉迟冷,该死的尉迟冷,她什么时候才能杀了那个人,她现在连做自己都成问题,她要如何治理好这个天下。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些女人如何?”
“全部充为军妓,途中有三个逃跑的,已经就地解决。”展翼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一袭黑袍,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很好,那些人,该死。”独孤薄情眼中风暴大作,杀机无尽,她们是她的后宫,竟然在尉迟冷面前奴颜媚骨,顺着他的气焰替他说话。
展翼微怔,良久之后,才问道:“陛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等下一次机会。”独孤薄情揉了揉眉心,只是不知道下一次机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