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看了她一眼,见她示意,忙下了马车。
她隔着车壁听见方婆子再对那人解释,“我家小郎得风寒多日,今日听说城外有一个老郎中,便急着赶着到城外去,还请官爷行行好。”
那人停顿良久,却听见低沉的嗓音道,“只需检查一番,就可立刻放行。”
方婆子踌躇着,面带难色,“可,可风寒不宜吹风。”
那人不再理会方婆子,伸手就要掀开车帘,却听车内一个清脆的嗓音,“婆婆,我来说吧!”
方婆子见她开口,松了一口气,便退到别处去了,任由那人打开车帘。
她瞧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车帘,那只手的主人的面孔也渐渐显露,是范丘。
范丘看到她并不惊讶,也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她,他皱着眉头,冷声道,“你不该出城的。”
若被人搜查,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出城,可这躲出城是要分时机的,若是一开始出城,此时早已逃之夭夭,任他天罗地网也网不住她。
可这会儿,长乐府该寻的地方都已寻遍,城门早已堵死,这时候出城,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范丘哪里知道,若是姚韶华一人要寻她,她此刻还在杨桥巷安安稳稳的待着,惬意的很,可她猜测第二拨人是那人的人,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上一世,那人眼看着她被以通敌卖国的罪名送入牢中不闻不问,此刻又怎能坦然面对?只有一条路,那便是非走不可。
她看向范丘,伸手扯掉了遮住自己眼睛的白纱,那双紫眸定定的望进范丘的眼睛里,轻声道,“我不能被他找到。”
她所说的他,是定远侯世子,可范丘却不知道她认得,只当她说的是姚韶华,遂即皱皱眉,“此刻已不单单是他的缘故,你太鲁莽了。”
她知道范丘误会了,自然也不解释,只是皱着眉头看向范丘,“帮我。”
范丘看向她的眼眸,那紫眸中所泛起的忧伤分外熟悉,使他古井一般的心起了波动,他怔了片刻,遂即苦笑,他这是怎么了,怎能被一个十三岁的女娃给左右?
范丘顿了顿,“不行。”
她看向范丘,并不慌张,只是再问,“真的要将我带到姚韶华身边么?”
她说的是姚韶华,可她知道,范丘是忠于那个人的,要带,也只会将她带到那人身边,万万没有带到姚韶华身边的道理。
可一年前,他没有将自己送到那个人身边,一年后,就真的会送到那人身边么?
范丘沉默着,他并未料到真的会在城门处碰见她。
一开始,他被派到城门处时还分外心宽,以为自己不会碰到她,可此时就看她坐在自己面前,却分外纠结。
明明他同她,并无多深的交情,只因从汀州同出,只因她同嘉宁同在一个牢狱,他便忍不住像护着嘉宁一样护她。
看来什么,都是习惯使然。
他回过神,又掉进她的眼波,忽而想到,她不过十三岁,作何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他不想将她带到那个人面前,取代嘉宁的地位,又不能带到姚韶华面前,任他利用。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范丘放开车帘,对她道。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苏昭,苏昭握紧她的手,轻声念道,“阿姐,不怕。”
她笑着点头,片刻,方婆子也坐了上来,车夫被人领着走,约是有了两刻钟,马车停下,外面范丘派过来的侍卫道,“下车。”
方婆子先走出来,随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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