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是怎么了。小脸儿这么嫩呢?”
法海禅师忍无可忍道:“白素贞!”
白素贞松开捏脸的手,摇头晃脑的说:“好了,好了。不就掐一下嘛,怎地脾气这么不好呢?脖子上再涂一点?”
屋子里一股子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关起门来都闻得清清楚楚。小灰竖着耳朵首当其冲的贴在门上,一听见里面吵起来了,双手都紧张成了一团,急慌慌地让她大姐过来道:“让“修房小分队一分队”赶紧抄家伙准备,我听着里头势头不太好。”
这话因儿才刚落,又听到老白涎皮赖脸的说:“胸口这儿是不是也有道口子?衣服脱下来让我看一眼,没事儿就不涂了。”
小灰眼泪都快落下来了,扬着手又招呼她大哥:“二分队估计也得用上了。”
果然,那话刚说完,屋里头就是一道金光闪过,只听“砰”的一声,房顶上的瓦片哗啦啦的落了一地,是又打起来了。
小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统一的哭丧着脸表示。
两个分队可能都不够用了。
得把五鬼叫过来一起修
白娘娘自从逗完小和尚以后,心情那是相当的舒畅。虽然腿还是瘸的,只能拄着拐杖满院子的乱窜,喜庆劲儿也还是写在脸上。
亲卫们见她好了,便也陆陆续续的回了峨眉山,只留下猴子精和石头精等人再看护几日。
白素贞许久没有见它们,心里也是欢喜的,便拉住它们的小毛爪子又一连留了几个在府中做客。
法海禅师跟她打了一架以后,知道丫“活泼”了,便也尽量避开她走。打量许仙那孩子也没事儿了以后,又一头钻进了他的小禅房里开始化小妖。
黑熊精的道行已经化没了,从钵里倒出来以后又是个肥头大耳的黑胖模样。
法海禅师瞅着它憨傻,块头又太大,实在找不出罐子来装它,便将黑熊化成了熊仔那么大,养在了后院的老树边儿上,起了个名字叫敦敦。
黑敦敦心里还是觉得极其窝囊的,七百多年的道行就因着耳根子软,禁不住撺掇说没就没了,整日都躲在老树阴影里唉声叹气。
越想越憋屈的时候,黑敦敦也拱着屁股偷跑进小和尚的禅房里想要掐死响尾。被青宴发现以后揍了几次,老实多了。
至于响尾,被青宴钉住了妖骨之后还是成日想着逃走。法海禅师未免麻烦,化好了黑敦敦就将它丢进了钵里。
响尾还是成日的骂骂咧咧,白素贞来看它的时候它还在对着她横眉立目呲毒牙。素贞心里倒不是很恨它,只无端觉得这么个东西很可悲,没事儿的时候就拿着双筷子探到钵里掐它的脑袋和脖子玩儿,气得响尾成日拿头去撞钵,恨不得立时便死了算了。
掐够了响尾的脑袋,素贞又将五鬼拉过来统一打量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些东西的面貌很丑,不方便在白日行走,便将他们化的更有人的模样一些。只是它们自来也没个正经名字。跟在青宴身边时,一个是卖布老虎的,另一个是卖拨浪鼓的,还有卖风车吹唐人做糖葫芦的。这总不能逐一叫成风车唐人糖葫芦吧。
素贞便让它们都随了自己姓白,又想了福禄寿喜财五个字做名字,为首的白福因着算账很有一套,便让它在白府里做了管家。
白素贞当赵不朽那会儿就是个好赌的,重生以后更是不耐山中寂寞苦修,时常要带着妖精支牌桌打麻将。如今她腿瘸着,屋里院子逛够了就又拉着那些妖精们围了几桌牌局。
白娘娘喜欢打麻将,但是牌品不是很好,跟她打牌出的慢了都要被骂。布置的雅致考究的正厅里,一连几天都是满耳的“三筒”“幺鸡”“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出!”。
妖精们初时还不是很敢大声嚷嚷。它们担心法海禅师喜静,一味的吵嚷下去又要跟它们娘娘动手,修房子的还是它们。然而几天这么折腾过去,两人倒是都挺相安无事的。
法海禅师有时来正厅泡茶,也会顺手给白素贞添上一杯。白素贞麻将打得黑白颠倒的,也不会忘记看着天色嘱咐白福:“给你姥爷送饭吃去。”
三四月份芹菜生的最好,白福便带着小灰买了好些脆嫩的回来。结果法海禅师什么都不挑,偏偏就不爱吃这样东西,小灰去收拾碗筷的时候,一个汤碗里还剩了好些。她就蹦蹦跳跳的跑来告状,说法海禅师不好好吃饭。
白素贞那会子刚打完四圈,正准备去寻吃的,就稀里糊涂抓起碗喝了个干净。喝完以后又吩咐小灰再做碗青菜羹送过去。
果然屋里那个是喜欢青菜羹的。
妖精们一个个抻着脖子瞅着,觉得这两个人吧,就这么瞧着也看不出关系有多好,性子也是天差地别,但就是相处的特别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