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制的硕大石榴树下,满树绽放的假石榴花,几乎比真花更为鲜艳夺目,仿佛燃满枝桠的火焰,又好似被轻风调匀的红露,秀丽的枝叶上煌煌的石榴花深红若剪碎的胭脂。
程然诺身着石榴色长裙,随着她在树下不断旋转之时,她的纱裙在光晕下变幻出不同的红色,时而深若鸽血,时而淡如脂粉,上方是机器吹出的石榴色花瓣,如赤霜般纷扬扬地落下,程然诺沐浴在花雨中,任由石榴花落在她的乌发和裙摆上。
“卡卡卡,什么玩意,你就不能转得美点!专业点吗?”导演扶额无奈至极地皱眉道,晕头转向的程然诺扶住粗大的树干站在原地,她都已经转了不知道几百圈了,可偏偏导演就是不满意,不是说她转得太慢就是太快,要么是不够唯美,可大爷的,转个圈哪有那么多讲究啊!
正在休息的徐筠颐缓缓从柔软的椅子上坐起身来,她轻挥动一只纤纤玉手,即刻有个年轻的男子哈腰满脸堆笑地跑过来,徐筠颐瞥了眼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程然诺,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玩够了,上重头戏吧。”
男子听罢徐筠颐的轻声嘱咐,即刻一溜烟跑到导演耳边小声嘟哝了几句,导演笑着回头望了眼大牌明星徐筠颐,随后不满地冲程然诺不耐烦地摆手道,“哎呀,行了,就这吧就这吧,开始准备下一幕。”
程然诺扶了扶几乎要砸下来的假发髻,她虽已转得眼花缭乱,但在导演的一声令下,慌又享受般地昂头迎接满天落英,在她张开双臂的旋转中,一群吊威亚的黑衣刺客,在喊杀声从上空冲了过来。
徐筠颐悠悠然地靠在椅背上,她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杯饮料,小啜一口方柔声道:“道具刀换了吗?”方才替她传话的年轻男子赶忙附唇道:“放心吧,没问题的,一个剧组演戏难免会受点伤。”徐筠颐眼底瞬间微芒闪现,她不由握紧纸杯,声音小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什么叫受点伤?不是说了,要重伤吗?”男子听到这话赶紧吓得垂下脑袋去,“这这这事闹大了也不太好吧?让她个新人吃点苦头就差不多了,您说是吧?”“哼,这次算便宜她了。”徐筠颐说着,但锐利的目光却扫向鄢灵均,此刻鄢灵均正远远地站在摄像机后面,双手放在胸前,紧张地注视着正在拍摄的程然诺。
在镜头下七八个蒙面黑衣刺客,齐齐将锋利的剑猛刺向程然诺,而ng无数次的程然诺早已转得头晕目眩,双眼呲呲直爆金花,她只觉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反复,连同脚下也软得几乎像踩在云上。
面对直指自己的剑锋,程然诺慌乱的手刚摸到剑柄,还无力拔出腰间佩剑时,却忽觉一只大包住自己的手背,带着她倏然一转,躲开黑衣刺客的同时,将她的剑拔了出来,整个世界如同一片绚烂模糊的光斑,在晕眩中,程然诺只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控般,竟随着身后之人舞动手中利剑。
耳边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程然诺的剑在一只紧握的手中,如银蛇般嗖嗖紧刺,时而忽上忽下,不过两三下,几声金属交接之声,黑衣刺客手中的剑竟已全被挑飞,甚至有几个黑衣刺客像猴子似的,忍着浑身的痛到处乱窜。
而程然诺如同牵线木偶般,被那人的手拽着,一个旋转一个转身,只觉剑在他手中游刃有余,而他如黑云护身般,紧紧将自己控在安全的一侧。
天旋地转间,满树的石榴花瓣如花雨般纷纷落下,而他的手始终紧紧扣在她纤细的腰间,她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木讷。阳光透过石榴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斑驳的光斑,他仿佛笼罩在光晕中,周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程然诺静静地望着他,这一瞬间,他如同照在白雪上的阳光,竟反射出锐利的光芒,晃眼之间更让她有一刹的晃神,“危……”程然诺还未叫出口,却听一句怒吼传来,“你他妈是谁,干什么的?”导演气势汹汹地站在摄像机后大骂道。
程然诺一怔,忽有种从幻境回到现实的不真实之感,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危钰却忽然抽回搂在她腰间的手。
几个黑衣刺客去掉黑面罩,在一旁揉着疼痛的身躯低声抱怨。而徐筠颐摇动着手中的咖啡,浅笑着悠然走到导演身侧,用几乎甜到酥麻的声线说道:“导演,我早就说过就算跑龙套,也不能随便找些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来!”
徐筠颐的话虽是针对程然诺,但她锋利的目光却微睨向一旁的鄢灵均,鄢灵均咬咬唇,无奈地扫了程然诺一眼,又用恳求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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