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款游戏名字不好听,但刚出的时候可以说是红极一时。
《刀刃传说》算是大规模测试全息意识游戏,所以只设定了两个种族,兽人和精灵。作为一款测试性质的游戏,自然出现了不少的弊端,例如种族失衡。
对兽人是有胸毛的,不分男女,可能公司做的时候觉得这种野性美和平时体会不到的美感可以征服很多玩家,但这个游戏是有痛觉的,大家在拿弓箭背背包脱铠甲扣纽扣的时候都感受到胸毛被撕扯的疼痛,再者,真他妈(-)的很丑。所以很快,玩家都流向了精灵一族。
公司发现自己想多了,很快弄出可以关闭局部区域疼痛的选择项,但于事无补。
游戏后期,种族战争爆发。
在种族战争爆发的高峰期,血色城堡发生一战,我们这边的小明开始和精灵族的老大互撕,最后两人挽起袖子就要上阵PK。
我知道这是这个游戏最重要的一次1V1对决了,因为此时兽人族已经人心溃散,如若输了,就会溃的比较快一点。
两人互殴了将近半个小时,基本有惊无险。而我隐身在前排看着,那时候菜,全程兢兢业业,权当学习。
炎落九天突然停下来,法杖一举,等一下,我们先停一下。
小明把刀一垂,开始小声和炎落九天说起话来,我听不太清他们对话的内容。
我一下子感觉有些看不清炎落九天的表情,下一刻,她就完全消失了。
小明懵了,我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再下一刻,一条火龙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法阵腾空而起,小明立刻举起左手盾牌向天,火龙瞬间吞噬他整个人,身边的枯草全数蒸发殆尽。
我开启透视,看着小明手中的盾牌快速变得通红滚烫,生命值下降至10%,而巨型法阵似乎一下子禁锢住了他的移动。
这时候有一把匕首摸了过去,我却看不清身影。此人等级颇高。
小明双手一松,倒在地上,身首分家,胸口的胸毛带着整块皮一起被削了下来。
我想,好了,要溃了。
溃到最后,只留下我只身一人坚守在兽人阵营。
精灵族郑重决定组织最后一次屠城,清除兽人族党羽。
当时我一个人一把剑,我知道没什么戏可演了,就坐在城墙上面。
话未出口,几个大火球就把我从塔顶上砸了下来。
我从城墙上坠下,然后看着一只只精灵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精灵族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屠城。然而众精灵们很快发现,所谓的剩余党羽指的就是我一个人。由于上级命令,她们只得展开长达数小时的守尸节目。
我没有想象中那种家园尽毁尊严全无的悲伤,而精灵族也没有独霸大陆的那种兴奋。
大家都显得有些无聊,这时候有几个玩家互相交流了一下,选择下线,有人呵止,但开始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开始下线。
似乎永远不会再上线了。
一个系统铃声传来,有人要复活我,是个敌对玩家。
我想了想,发现不想想,就选择接受。
身体一下子被扯进撕裂空间,复活的瞬间我举起手中的长弓积蓄技能,而我的眼前并没有我想象的千军万马,只有一个女牧师站在我的面前,头上的标记也是一个不知名的行会。
但是我觉得这个游戏设计上面毕竟还是比较地青涩稚嫩,所以我一伸手,技能直接释放,连灰都没留。
我关切道:你还好吗?
再后来我问她,当时为什么会想要背负这么大的风险去复活我这个敌对玩家。
她满脸慈祥,平时没什么兴趣爱好,就爱拔刀相助。
同样的,《刀刃传说》作为实验品也是光荣结束测试,种种缘由,与所有人都切断了联系,三年前与女牧师周蒲结婚,很快过起了养家糊口却又不失刺激的小日子。
“后来呢。”女生看着我,似乎准备听我讲述这个漫长的故事。
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角落,把一个杯子微微倾斜抖落里面的水珠。
后来人没了,再后来的……要慢慢讲了……
咖啡溢到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