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最高层”,流传于世。宋家年轻宗主一行人找到一处角落,坐了下去。
宋逸安与刘青闲聊,话题不自觉便来到了金山寺上面:“我来京州时,与李慕白先生曾有一番交谈,他说到了佛教金山寺,颇有一番见解。刘道长以为如今的佛教,为何会在短短不过五十年就可与千年武当并驾齐驱?”
刘青淡淡说道:“李先生身为四小国士,见解自然是真知灼见,贫道只是武当山一名普通道士,委实不敢对李先生所说之话发表意见。”
宋逸安见刘青那副真诚笑容,颇无言以对,他眼光不自觉看向千寻塔之外,此时恰逢红日高升,雾霭悉数散去。宋逸安一直都在疑惑这千寻塔并不是在飞来峰山顶所建,为何那位圣贤要留下“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这一句诗。到今天,直到他看到眼底之景,虽说不高,却是足以将中原大地,巨城长安一览无余才懂得了。宋家年轻宗主抬头看向山顶,金山寺若隐若现,因为经过上一次在长生宗受徐长生所助开窍,他的五感之外的第六感便极其敏感。此时此刻,他宛如看到金山寺相对于整座飞来峰宛如一颗明珠,四面有一条条肉眼不可见的气柱飞龙犹如众星拱月般,呈现出一副万龙拱珠的宏伟画面。
宋逸安一个激灵猛地回神,恍然大悟,若有所思。一旁的刘青老神在在,笑意吟吟说道:“看来宋宗主已经有答案了。”
宋逸安还在回想刚刚自己所“看”到的景致,扭头看向刘青,直视后者,直言问道:“李掌教早有猜测?”
刘青微笑不语,不置可否。
……
日上三竿,随着飞来峰顶传出一道响彻云霄的金锣声响,预示着五年一届的佛道之辩正式拉开了帷幕。
金山寺前玉石广场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金锣声余音未绝,一道更加惊天动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人群哗然,当今陛下竟真的来了!所有人目光一齐望向金山寺佛殿大门,只见先是两队锦衣卫快步而出,并列道路两侧。紧跟着一抬庞大的龙轿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绣有飞龙的皇布遮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更增添了天子的神秘感。皇轿旁,站着那位身穿大红蟒袍的天下第一酷吏,朱自清。
万民臣服。
李三清,无量主持,以及所有金山寺僧人和武当山道士,也都慢慢下跪,随着满山顶所有百姓以及江湖游侠,齐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在离人群远远的一处角落,宋逸安一人独坐,他没起身,自然也不会下跪。他看向庄严神圣的龙轿,嘴角微翘,眼神玩味。
至于轿子里坐着的,自然不是真正的皇帝陛下,还是那个小太监。朱明和的确中间来过一次,但并没有露面,却只是留下了东方大明与朱自清,就又偷偷走了。
朱自清目光如炬,一一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宋家年轻宗主身上。他表情平静,缓缓张开嘴,嗓音清冷道:“陛下有令,论辩开始!”
李三清与无量僧人起身,两人相对作辑后,各自对着身后的圆真与有德两位小辩手点了点头,轻声道:“请。”
圆真与有德走出来,前者单手行礼,非常恭敬作了一辑。而后者双手合十,神情庄严道了句“阿弥陀佛”。两个人年纪不大,一番行礼看着倒还很像样子。
宋逸安看向那有德小和尚,两个月前半路拦他去乱平岗的小沙弥正是他。宋逸安饶有兴致,心里搞不懂那无量主持为何要来这么一手。当时他可以肯定那无量主持绝对知道乱平岗有埋伏,而且无量主持推断出了那姜玉阳要不了自己的命。既然知道,那阻拦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正在宋家年轻宗主思索间,场面已有了火药味,有德小和尚率先发难,还略有稚嫩的嗓音掷地有声:“贫僧有一问,佛与道,谁才是世间真理?”
这一问所有人都听呆了,不是辩论吗,怎么还问起问题来了,还问了这么一个直接而且直白的问题,而且看那小和尚的样子,还好像是挺认真的样子……
李三清一听这问题不禁心花怒放,他一个劲对圆真使眼色,嘴里还无声说着“道道道。”
可圆真想了好一会儿,才也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个……小道不知。”
金山寺前响起一大片吐血的声音。
宋逸安却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