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青年道:“任将军,属下一时不好道明原委,还请……”
这时常小雨截口道:“你既已口称自己是属下,对于你的上司的问题竟然拒绝回答。”
那青年闻言一时支吾着“这这这……”似是忘记了怎么说话了。
筱矝转身看着那青年,笑道:“看来你是没有诚意了,又如何叫任公子安心做你们的将军呢?”
常小雨和筱矝这一唱一和倒是把那青年吓坏了,又抬头看向任飘萍。
迎风而立的任飘萍只笑不语。
那青年当时便双腿交替用力在沙地上向前滑行,喜道:“任将军,还请恕罪,属下愚钝,没有弄明白将军的意思,原来将军已是答应了主上的恩赐,太好了,太好了!”说着便是行了一个大礼道:“属下陆翔凯参见大将军!”
任飘萍似是还未意识过来,先前的那个骑在马上的龙侍卫已是飞身下马,单膝跪地,瓮声道:“属下难逢春参见大将军!”
任飘萍已是意识过来,不禁怒视常小雨和筱矝,他俩一个向左看,一个向右看,跟没事的人一样。
此刻但见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的飞身下马,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齐声道:“参见大将军!”
任飘萍无奈道:“你们先起来吧,我有一个条件,答应的话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否则的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陆翔凯大声道:“将军请直言!”
任飘萍道:“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违背江湖道义,不恃强凌弱,不荼毒生灵!”
陆翔凯大笑道:“谨遵将军教诲,属下等自当铭记在心!”
众龙侍卫纷纷站了起来,难逢春大步走上前来,道:“不想将军宅心如此仁厚,看来这次主上没有看错人,也许主上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啊!”
任飘萍虽然还不知这支彪悍的精锐之师的主上究竟是谁,但难逢春嘴里的‘这次’和‘也许’还是让他心中起了疑窦。
任飘萍笑而不语,这时常小雨和筱矝走了过来,笑道:“见过任将军!”任飘萍却是瞪了他俩一眼,道:“朋友好像不是你们这样的!”
常小雨装作委屈状,道:“不是吧,这么小气!”
筱矝笑道:“就是,将军肚里能撑船的哦!”
任飘萍正欲开口,那陆翔凯双手依然捧着黄金甲,低头道:“大将军,这是您的,还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试试看。”
任飘萍一皱眉,学着常小雨的口吻,道:“不是吧,这也要穿?!”
陆翔凯道:“大将军等会要去见一个人,穿着这个方便一些。”
常小雨最是见不得繁文缛节婆婆妈妈的,道:“见什么人,是你们的主上吗?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任飘萍倒是没有想到常小雨这会儿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一张口,还以为又要使阴招捉弄自己,遂笑道:“是啊,一定要很正规的吗?我会不习惯的!”
谁知这时筱矝嚷嚷道:“不行,要穿的,干什么事就要有什么样子!”说着竟从陆翔凯手里接过黄金甲,要亲自给任飘萍穿上。陆翔凯自是求之不得,交予筱矝之后立时就闪在了一旁心里乐着。
任飘萍似是没想到筱矝竟在此刻和那燕无双是一样的爽朗不让须眉,竟一时慌了手脚,口中忙道:“喂喂喂,这怎么行……”身子却是僵硬了般动也不动,任凭筱矝脱去自己穿在外边的长衫,任凭筱矝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娇嫩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滑动,又任凭她给自己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穿上那黄金铠甲。
任飘萍似是有了一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与欧阳迦存生活的八年的日子里,每逢春节前欧阳小蝶便会独自一人悄悄去镇上为自己购置新衣,到了大年初一一大早便会为自己亲手换上,那种难以名状的欢喜、幸福、满足和感动,在这遥远的地方,在这空旷荒芜的沙漠,在长达八年之后,这种感觉却忽然间就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袭来。
看着穿好黄金铠甲的英姿勃勃、气势逼人的任飘萍,筱矝满心欢喜的眼里的任飘萍竟是给她了一种全新的触动和震撼,披散的黑发在风中肆无忌惮地狂舞,刚毅的脸颊竟是有一种如山之重的凛然不可侵犯,铠甲在身金光灿烂的任飘萍浑身似是透着那远古而来勇夺三军的战神。她的眼,已迷离,心,狂跳,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男子,只是此刻的任飘萍只怕在她的心中已是一处永远不可磨灭的梦。
常小雨的眼中的筱矝执意要为任飘萍换衣,他是看得最明白不过了,因为紫云曾经也为他买衣换衣,偌大的一个洛阳城一家家的店铺走了个遍,一件件不耐其烦的试,一件件地换,紫云分明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世上最英俊的男子。那神态、那眼神、那喜悦此刻一一在筱矝身上再现。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心爱着自己的男人的女子的最朴实不过的爱的表现。
只是直到此刻,穿好黄金铠甲的任飘萍一如战神而来战神,那凛然不可侵犯、那狂野、那霸气竟也深深地震撼着自己,不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的那种震撼,而是他又一次想起那个算命的术士的那番话来:公子虽宅心仁厚,但心魔早种,杀机再现之时,便是苍生苦难之日,还望公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