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非说八婶娘看上了咱们家的爵位。现在呢?你看看二妹夫,再看看他。八婶娘娘家比不过镇北侯,也没一个扒着镇北侯不放,打秋风还硬气,觉得别人欠他的似的人。倒是吴家,一个个跟谁欠了他们的似的,到咱家要东西就跟自家拿一般,稍微慢些,都要闹一闹。”
吴夫人被女儿的一席话气得失了神智,口不择言地说:“你还怪我?当年你与他暗地里那些事,当我看不出来?不过你是我女儿,事情都做了出来,我这当娘的也只有帮你遮掩的份,要不能怎么样?五个月大的孩子,一个成了型的男胎,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子嫁给那个简远,那是结亲呢?那是结仇!”
被人扯出自己当年的丑事,楼叙青紫着脸道:“这能怪我?是你整天在我耳边说表兄如何好,我当年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整日能见几个男人?你要不明着暗自放他进后院,我能碰见他几回?都是你害的。我不管,新儿绝不能再被你害了。我知道我那婆婆在打新儿的主意。今儿我就把话放这儿,你趁早死了心,我是要八婶娘帮着给新儿寻婿,就是简家人也无所谓。”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被女儿剜了心,但吴夫人仍忍了又忍,最终没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叹道:“咱们也别在这儿吵了,事情已经这样,想个法子解决吧。你也是气性大,非不让那贱人进门,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吴勇是拿准了的,他不怕丢脸,也没什么脸可丢。最终还得你服软。再说了,只有接进府了,明儿过阵子,还不是圆了扁了的任你磋磨?至于孩子,不过是多口饭吃。不爱看他们,明儿娘想法子,将她们送到吴家去,眼不见心不烦。”
楼叙见母亲先服了软,也认可就过去了,免强挤了丝笑道:“我刚说的全是气话,娘别往心里去。先八婶娘打发了杨妈来,家里乱着呢,就没喊你。说是给新丫头做了两身衣服,让明儿新丫头去镇北侯府试试。就娘带着去吧,我在家里解决那个贱人。”
吴夫人也笑道:“你是我女儿,哪有什么气可生?我知道了。”
等到头来镇北侯府的时候,楼叙还叮嘱吴夫人道:“娘去八叔家,可别跟往日似的,东挑鼻子西挑眼睛的。不年不节的,八婶娘给新丫头做新衣服,一准有事。我听人说,定国公府的小姑娘好像这几天及笄,大概八婶娘打算着要带新丫头出去走走,娘可别把事情办砸了。果然伤了八婶娘的心,别说打压咱们,就是对咱们不闻不问,新丫头的婚事,想挑个好的,可就难了。我这辈子已经完了,要是新丫头再不好,娘,不是我吓唬你,我可真没活头了。”
吴夫人一手拉着楼新,笑道:“我都多大岁数了,多少还能分个轻重的,你就放心吧。除了新儿,我还疼谁?我也还指望着新丫头将来风光,也给我挣个脸,在你三婶娘和八婶娘面前扬一回眉呢。”
楼叙虽然不放心,但到底还是吴勇的烂摊着等着解决。又叮嘱了回楼新,叫她听简夫人的话,乖巧些,讨喜些。
楼新表面上答应得好,但到底小孩子。心下却想:我干嘛要讨好她们?我就这样,爱喜欢不喜欢。不过,楼新对于可能去定国公府,还是有点儿雀跃的。而且自小又被惯坏了。
楼书总觉得他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承姓的又是楼新,所以对楼新可是千般的宠爱。身子若是稍微见好,都要让人将楼新接到镇北侯府,让简夫人教养。
可惜开始时,吴夫人和楼叙不单不领情,还万般地从中阻挠,总觉得简夫人别有所图。吴夫人与楼叙以为简夫人性子软,其实就阮媛这么些年的观察,简夫人那是深藏不露。
简夫人哪有不知道吴夫人性子的道理?不说,不过是心下清楚,说也白说,还会以为是她故意推诿。任着楼书上赶着去碰鼻子,碰得次数多了,伤心了,也就知道谁好了。
所以说这人啊,总当别人是傻子的,其实自己最傻了。
阮媛瞥了眼端坐在上,一脸忧色的简夫人,也猜不出简夫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吴夫人则忙说道:“哟,人家请了你,哪有不去的理?多失礼啊?不是说小叔身子好了不少?再说不是还有石儿和印儿呢?正好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也散散心,你心情好了,小叔见了也开心,身子自然好得更快。”
简夫人往前一堆楼新,道:“去与你舅母一块儿试衣服去,看看哪儿不合身,好就改。”
有了台阶,楼新忙上前冲阮媛行礼道:“外甥女儿见过舅母,舅母万福大安。外甥女儿小,不懂事,刚有个对不对的,舅母大人大谅,就原谅我吧。”
陈莹上前拉着楼新,上下地打量一番,笑道:“哟,我瞧瞧这小人儿,这小嘴说的这么可怜,有谁还舍得不原谅你?我帮你打她。”
说着话,两人一块拿眼睛瞅阮媛。吴夫人和简夫人也笑睨着阮媛。
就见阮媛微微一笑,启唇说:“我就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