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飞逝,每日剑圣都要喝个酩酊大醉,仿佛想要一醉解千愁,可醉是不能解千愁的,只能愁上加愁,这个道理剑圣不可能不明白,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道理人人都明白,可又有几个人会明白了而去遵守呢?至少现在剑圣没有,现在的剑圣依旧在醉生梦死。
慕应雄很难想象得出这样一位烂醉如泥的老者就是风华动天下的独孤剑圣,他也很难想象向这样一位剑客在决斗那一日是不是可以胜得过楚风那养精蓄锐之后,无双锋锐的宝剑……
十日决战,剑圣却醉了七日,七天后,也便是十月二十四日,剑圣醉醺醺从无双城最大的酒馆中醒来,慕应雄也醒来过来,此时此刻的剑圣面上虽然依旧还残存着酒意,可眼神却很清澈明亮,但并不锋芒四射。
此刻的剑圣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和醉酒后的剑圣以及醉酒前的剑圣都不相同的人。
慕应雄盯着剑圣,他盯着剑圣看了半晌,道:“你是剑圣还是独孤剑?”
剑圣淡淡一笑,他的笑容竟然没有半点凌厉的肃杀,反而带着一种风轻云淡的味道,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上有酒,不过他没有看一眼酒,他望着慕应雄淡淡道:“独孤剑如何?剑圣又如何?”
慕应雄笑了起来,他望着剑圣道:“独孤剑是随宫本雪灵心死的痴人,而剑圣是将一生都奉献给剑的痴人。”
剑圣笑了笑,他道:“是的,独孤剑已经随宫本雪灵死了,剑圣的一生都是为剑而生为剑而死,不过那是在以前,现在不同了。”
“不同?”
剑圣淡淡道:“是的,现在不同了,现在无论是独孤剑还是剑圣心中都有剑也有宫本雪灵,可以说现在的剑圣才是真正完美的剑圣,唯有独孤剑和剑圣两种性情的独孤剑或剑圣,才是真正的独孤剑或剑圣。”
这句话很难懂,但也不难懂,至少此时此刻的慕应雄懂了,他望着剑圣道:“因此你依旧记得三天后,也就是十月二十七你和楚风的决战。”
“是的,而且我也记得十月二十七日是雪灵的生辰也是他的忌日,那一日我见到他,也是这一日我送别与他。”剑圣说得很平静,没有任何神情上的波动,但那种哀伤的情绪却如排山倒海一把瞬间笼罩这个酒楼中。
慕应雄没有说话了,他安静坐在椅子上,甚至连看剑圣一眼也没有。不过一向少言寡语的剑圣却开口了,他站起身并且走到慕应雄的身侧,他轻轻拍了拍慕应雄的肩膀,他道:“我这一生从来不对人说谢字,也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因此这一次也一样,但我也并不准备还你这些日子你为我付得酒钱,不过我总算还是可以记住一件事——这些时日剑圣并非独孤一人,至少有一个叫慕应雄的朋友陪我喝酒。”
慕应雄呆呆望着剑圣,他听明白了剑圣的言语,但愣住了,他不敢想象剑圣会说出这种话语。
剑圣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并没有给慕应雄追问的机会,因此慕应雄只能呆呆望着剑圣那潇洒离去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后,慕应雄拉着二胡才轻声苦笑道:“世事无常,我竟然和剑圣成为了朋友,而且我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朋友。”他念叨完这句话,望着坐在不远处的剑晨,挥了挥手,对剑晨说了一句让剑晨也呆滞的言语。
他道:“你为我去买一口上好的棺材。”
“棺材,为什么要买棺材?”
慕应雄淡淡道:“这场决战无论是独孤剑死或许是楚风死,我都要安葬他们,前者是我的朋友,而后者是一位我非常欣赏的剑客。”
他其实本不用说这么多,他说棺材是为独孤剑或楚风买的时候,剑晨就已经答应了。
在剑晨眼中看来,无论哪个人死了都是一件非常令人可惜的事情,这两人也的确应当得到应有的安葬。
不过慕应雄说完这句话也剑晨却愣住了,他愣愣望着剑圣,一双眼睛仿佛在问:“剑圣,剑圣独孤剑竟然也是师伯的朋友,我怎么没有听师伯提起?”
慕应雄没有去解释,这件事他不想解释。
此时此刻他在想一件事,楚风的剑。
楚风的剑究竟是什么样的剑呢?楚风的剑法究竟是何种厉害何种凌厉而可怕的剑法呢?
他不知道,即便他曾和楚风以指为剑交手,他也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剑者的深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