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已经攥紧成了拳头,他的眼中也已经有了杀机。
此时此刻倘若他心中的杀机杀意可以杀掉司马超群、卓东来,那他早已经不知道杀掉这两个人多少次了,但没有倘若,人心中的杀机或许可以杀死短小的人,但绝对是杀不死至今不败的司马超群以及紫气东来的卓东来卓先生。
朱猛已经笑了起来,他大笑。他的笑声总是非常豪迈,听说刚如同一头巡视自己林地的雄狮,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霸气,但这种笑声很快就止住了,也打断了钉鞋沉思,他道:“你说卓东来知不知道高渐飞其实并非是找司马超群决斗的?”
这句话钉鞋是没有立刻回答的,他想了半晌才开口道:“紫气东来卓东来平生向来算无遗策,这件事他不可能想不到,但他却不能去想。”
朱猛冷冷道:“为什么?”
钉鞋的答案很简单也很自信,他道:“因为司马超群!卓东来平生以来最重视的人就是司马超群,而其他人的姓名在他的眼中简直如同草芥,因此在卓东来看来即使高渐飞极有可能并非是找司马超群决斗而来,但只要有一丁点要和司马超群决斗的可能性,那卓东来就一定会将这一丁点微小的可能性经过严苛的部署以及周密的盘算,他一定要算清高渐飞和司马超群决斗时,司马超群的决斗胜算,倘若高渐飞有本事杀掉司马超群,那或许卓东来也一定会想法子在高渐飞的身上弄出一些意外。”
朱猛大笑,他笑得更愉快了,他忽然起身走到钉鞋的面前拍了拍钉鞋的肩膀,他眼中的光芒更亮了,血丝也更浓了,他大笑道:“好小子,你分析得很不错,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看人看事看得如此透彻,我应当给你一个职位来当当,让你为我管理雄狮堂。”
钉鞋的脸上闪过一抹憨厚的笑意,依旧恭敬坐在朱猛的面前,他望着朱猛的时候如同一头老狗望着主人一样。
朱猛笑得很愉快了,而且很满意了。
他旋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四面的窗户都是打开的,洛阳的风虽然没有长安的风冷,可依旧冷如刀,此时已是夜晚。这间空旷而没有人气的大厅看上去更冷很凄清了。
但朱猛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他任由四周的冷风击大在他的身上,身上披着一张虎皮长袍的朱猛依旧如同雄狮一般坐在地上,他举杯饮酒,似乎半点也感觉不到四周的凉风。
朱猛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外界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是风轻云淡,他甚至将自己的性命都看得不重,除了一个人。
钉鞋知道这个人就是蝶舞。
倘若是卓东来平生以来只在乎司马超群,对其他人的姓名视如草芥。而朱猛呢?朱猛岂非也是如此,在朱猛看来别人的姓名和蝶舞相比也岂非是草芥。
钉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他依旧非常恭敬,对朱猛忠心耿耿,即使他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被朱猛如同木鸡、含章两个人一样如同弃子一样抛弃。
朱猛没有看钉鞋,他甚至没有看任何地方,此时此刻他心中想着一个女人,一个叫蝶舞的女人,一个舞姿天下无双的女人,他知道他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想着那个女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一碗酒下肚,冷风如刀剑刮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他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但他的眼睛已经很亮,在黑夜中如同两个灯笼。
他望着同样也已经快有三天没有睡觉的钉鞋,他沉默了一下道:“我问你,你认为高渐飞、木鸡、韩章三个人是不是可以救出蝶舞?”
钉鞋这一次沉默了,关于这一点他真得不知道,不过这时候门外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高渐飞、木鸡、韩章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原本也希望他们可以救出蝶舞的,只可惜他们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朱猛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手中的铜碗在瞬间别捏成一团。
钉鞋已经起身,他的人已经推开房门,他提着刀就冲了出去,如同一道电一般冲了出去。
这个人知道得太多,因此他一定要杀掉那个人。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他知道朱猛心中一定是这个意思,因此他立刻就冲了出去。
朱猛依旧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神情冷如冰山。
不过他很快面色就变了。
钉鞋冲出去的速度很快,但回来的速度更快。
一道身影也如闪电一样被抛进大厅,钉鞋就回来了。
同时一个瘦骨嶙峋的病汉这时候也不急不慌的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