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地牢里的看守冷声喝道,顿时那声音便立刻消失不见。
“贺兰敏之?”戴至徳看着花孟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走向最里面一间牢房。
“啊……!”戴至徳毫无防备的奔过去,待看到里面的人后,吓得不由的叫了出来。
众人紧随他的脚步赶到,顿时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一片,这……牢房里的木桩上,捆绑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这到底是谁的主意?难道真是太子吗?他不是一向以仁慈孝敬为德吗?怎么下的了如此狠手!”戴至徳望着里面已经没有人形的贺兰敏之,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也不顾牢里刺鼻的血腥味儿,愤怒的吼道。
一丝不挂的贺兰敏之,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肌肤,整个身上都是血污与嗡嗡曼飞的苍蝇趴在身上。
戴至徳身后,就是跟着进来的刑部、宗正寺、大理寺、御史台等长官,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太恶毒了。
“放人,立刻放人,送往太乙城医治。”戴至徳指着花孟的鼻子吼道。
“孤倒要看看你戴至徳有何本事,有何理由把他从这里带走!”李弘冷冷的声音从牢门口传了进来。
“你……。”戴至徳没想到多了他们好几天的太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露面。
“我什么我?你身为礼部尚书,不知道侮辱先帝该如何论罪?还是你们大理寺、御史台、还有你刑部、宗正寺不懂这些?堂堂大唐皇帝的寝殿,竟然成为了他们饮酒作乐、欣赏歌舞的地方!你们把对皇爷爷的恩重都喂狗了吗!”李弘一步一句,缓缓的走近,句句凌厉!
“贺兰敏之,孤问你一句答一句,如果再敢胡言乱语,别怪孤继续对你用刑。”李弘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儿,仿佛一点儿也闻不见。
“告诉孤,是谁给你特权,让你进入翠微宫的?”李弘看着戴至徳等人,冷冷的问道。
“回殿下,是我贿赂卫尉寺卿后,然后跑进去的。”贺兰敏之脖子仿佛断了一样,耷拉着脑袋,强打精神回道。
“监门卫是你第几次调遣了?”李弘低头踢着脚下的地砖说道。
“这……我记不清楚了,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这是你第几次进入翠微宫?”
“第二次。”
“倭国使臣跟你什么关系?他们为何也会在?”
“他们希望能够得到殿下您在太乙城的一切制法,所以就来找我了。”
“宗正寺、少府监、萧守规、萧守道又是如何与你们一起合谋的?”
“…………………………。”
随着约莫一个多时辰的问询,戴至徳等人的脸色越来越暗,这是死罪啊,连坐的罪名啊!
不说贺兰敏之还是萧守道、萧守规,就是礼部、兵部、宗正寺还有少府监等的长官,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展开追究连坐,他们这些人拉出去一刀砍了,这是最轻的刑罚了都。
“戴尚书、崔寺卿,这倭国使臣在我大唐如此侮辱皇家,孤想知道,你们有何意见?平日里可是你们二位与他们沟通、联系,他们学到的大唐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你们猪脑子一样没有教授到?戴至徳,你有什么脸进来就大吵大叫的?你礼部尚书脸上还有光了?皇家的威严都特么的被人踩在脚底下侮辱了,你特么的让我放人?”李弘一番言论,谁都没有给好脸色。
看着众人不语,偶尔只有牢里贺兰敏之忍不住的哭泣声,李弘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继续说道:“我大唐人情大于法律,给你们看看,这是我父皇还有母后给我的旨意,还有这些,都特么的是你们这些高官写的求情信!你们的高官厚禄都是大唐给的,你们却还要当大唐的蛀虫,还要为他们求情!想要求情可以,脱了你们的官服,他们就自由了,任凭你们处置,如何?”
“殿下息怒,此事臣等还请殿下斟酌。”刑部尚书崔知温开口说道。
鸿胪寺卿崔敦礼同样躬身说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是臣未能管理好外国使臣,臣知罪,请太子责罚。”
“责罚?责罚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啊。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你们看着审吧,至于礼部以及你们,回长安城后自己去找我父皇领罪吧,至于人什么时候带走,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了,什么时候再带走吧。”李弘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再次传来贺兰敏之的哭叫声:“殿下,我真的知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