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几封信件看了看,其中一封是父皇的手谕,其他则是从柳爽家里搜集的与维应来往的信件,但信件中并没有提及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模糊的能才看出来,柳爽利用中书令一职,为维应大开过一些方便之门。
放下手里的信件,既然父皇想试试自己这个四岁孩童的能力,自己想要不去理会这件事儿都不行了。
于是李弘问道:“刘大人,昨夜您可有审出一些什么?”
“代王,臣昨夜从慈恩寺带走相关可疑人员后,与段大人一一审问过,但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从您说的后院囚禁的那些人身上得到了一些答案,然后旁敲侧击的审出,像是他们一直在进行着人口 交易,但具体的那个叫雅柔的女子是矢口否认。”刘仁轨皱着眉头说道。
“可以从王景身上做突破,他应该是里面最好审讯的,至于柳爽,先关押着,不用审讯。那个维应应该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就看你们的本事儿了。”李弘琢磨着说道。
“代王聪颖,臣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还有一事儿,那个女子怎么办?臣判断,此女子应该身份不低,恐怕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般简单。”
“那是自然,普通的女子是不可能让大唐的中书令,成为她的座上宾的,身份绝对简单不了,稳妥起见,还不能用刑,也不能强迫,是挺难办的啊。”说道后面李弘自己都笑了。
刘仁轨附和着笑了两声,说道:“今日李义府倒是向臣问起过此案,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他……?”
“不行,门下省的人跟着参合什么,岂不是乱了朝纲。”李弘知道,刘仁轨这是试探自己与李义府之间的关系,试探自己对李义府的依赖程度。只是不知道这试探里面,是不是也有父皇的意思。
“那如果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刘仁轨精湛的眼光扫在李弘脸上。
“什么办法?”李弘感到一丝被算计的阴谋味道。
“那就只能是代王您亲自审问了,这样即便是此女子身份再高贵,难道还能有您的身份高贵?到时候就算是有人从鸿胪寺伸手要人,或者是打算插手,我们也没有辱没了此女子的身份不是?”刘仁轨说道。
李弘警惕的看着刘仁轨,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念头,问道:“这是谁的主意?父皇的?还是什么人给您出得主意?”
“哈哈,代王真是聪颖无比啊,臣真心佩服!不错,确实是他人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代王您,能不能猜出这是出自何人之口?”刘仁轨说道。
李弘脑袋趴在案几上,左思右想,朝堂上熟悉自己的人不多,上官仪?不可能,这事儿父皇不可能让他知道的。李义府?也不可能,刘仁轨刚才的话语已经否决了李义府。
那还能有谁呢,父皇?父皇让自己审?也不太可能,父皇有些忌惮自己乱来,不会让自己审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这个人就是千古大阴人许敬宗了,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这么两全其美,让人无从诟病的办法来。
李弘并没有告诉刘仁轨自己的猜测,有些事儿还是装糊涂比较好,自己身为一个孩童,如果心机过于深沉,对朝臣过于了解,恐怕对自己并没有利处。
“好吧,我接了,人现在在哪里?是我过去审还是你们把人提过来?”李弘岔开话题说道。
刘仁轨先是一愣,然后对李弘拱了拱手,说道:“下午臣会把人送到您府上,只是还望代王小心,千万不能让她从您这里逃脱了,此案看似不大,臣却觉得恐怕查清楚后,背后一定有着天大的秘密,而此女子恐怕也是一位关键人物,还请代王一定要谨慎,严加看管才是。”
“您放心吧,就让白露跟小雪、小寒贴身看管,而且这府外、府内还有一百千牛卫呢,他们又不是木头。”
“是,代王说的是。陛下命臣再次带来了两百千牛卫守卫濮王府,按理说应该是固若金汤、插翅难飞了。”
刘仁轨与李弘再三叮嘱后,便离开了濮王府,而兰陵也从后院的作坊转回来了,看着刘仁轨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李弘,问道:“他怎么跑你这里来了?”
“姑姑,本王问您,您与那维应和尚可有私情……啊……疼,错了,是交情,不对,是……您别掐了,您听我说。”李弘耳朵被脸色铁青的兰陵揪着,疼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