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妮妮（２）

打量。

    「没问题啊…尺寸很适合，而且也很漂亮，是不喜欢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叫莉娜和莉丝替你换掉吧。」

    哈德正想把那套衣服重新折好，可是手却被妮妮拉住了。

    「妮妮没有不喜欢，不过妮妮不会穿。」

    「原来是这样啊…」

    哈德被妮妮一言惊醒，才发现这套衣服是一套黑色，有著粉色鲜花图案作为点缀的浴衣。由于不是随便套上身体就能穿上，两边又没有钮扣，需要在腹部位置系上一条繁杂的束带，所以妮妮不会穿也绝不称奇。不过比起这个，更令哈德感到意外的是，妮妮竟然会诚实向自己道出不会穿这件事。似乎虽然性格有点怪异，但也算是个诚实乖巧的孩子。

    也许因为这种浴衣几乎包复住全身，与魅魔的相性不太契合，所以完全没看过魅魔穿著。

    不过硬要说的话，以前活在贫民区的哈德，也未曾见过这种相对华丽的衣装，只是曾经在书中看过，所以大概有个概念而已。

    事到如今，不论是为了妮妮，还是为了捍卫自尊，也绝不能说出「我也不会」这句话，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哈德对妮妮做出「转过身」的手姿，脑海回忆著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浴衣画面，尝试幻想以及模仿当中的结构。

    虽然看起来相当复杂，但随便套在那副娇小的身驱上，然后马马虎虎地系上束带穿起来，还是勉强能做到的，只是看起来与脑海中的画面有著相当大出入就是了。

    即便如此，妮妮看到浴衣稳稳地穿在自己身上，递起两只被略长的袖衣完全遮盖的小手，大感满意地笑了，在原地团团转。

    「哦～厉害～厉害～看来大骗子哥哥还是多小有点用嘛。」

    「怎，怎么连妮妮也这么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看到妮妮愉快的表情，还是发自内心露出微笑，把挖苦抛诸脑后。

    不愧是莉娜和莉丝，果然相当合身嘛，要是让妮妮穿上魅魔惯常的装束，反而会很奇怪吧…

    哈德如是想的同时，视线的角落重新看到月漓，才发现那匹几乎等身长的淡蓝色长发不但铺散在床，不少还已经落到肮脏的地上。

    「为什么我非得要做这种事不可…」

    稍微抱怨了一句，便用力摊开在地上卷成一团的棉被，拍拍黏在上面的灰尘，粗暴地盖在月漓身上，再把散乱在地的头发拨回床上。

    「真是的，被这样弄还完全没有知觉，神经是不是太大条了。」

    「月漓姐姐说过！做完舒服的事之后，会很想睡觉的！所以睡得很熟！」

    「…行了行了…说起来妮妮是不是有东西掉了在地上？」

    妮妮听到哈德的话，晃了晃小小的脑袋，在自己的脚边左看右看，又看看身上的浴衣，迷惘地说道。

    「有吗？是什么？」

    「节操啊，都掉满地了，不捡起来吗？」

    「唔？妮妮没有节操哦，那是什么？」

    「你也知道啊…」

    妮妮歪著小头，好奇地睁大眼睛，似乎无法理解哈德的话。

    看到妮妮可爱的反应，哈德莞尔而笑，不过没有打算向她说明节操的意思。仅仅轻叹口气，摸了摸那头盘在脑后的平滑头发，繼而伸手拉好又被月灕一腳踢得歪斜的被子，再次环视这个混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