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郊后,苏无常漫无目的的走,等回神,看到挂着白幡的郡马府,一时竟呆在了原地。
是了,这刚办完喜事的郡马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已经死了。
只可惜了红袖,到死,也是替别人而死,那应该是她一直都很讨厌的事情吧。
匾额也已经换了新的。
少女轻笑,夏侯卿,是否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就如我,也原本就不是当年那个,在你面前天真烂漫的苏无常。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等拿到我要的东西,我会离开月怏,再也不回来。
少女转身,百步之外,马上的男子拉住了手中的缰绳,静默地目光望着离去的单薄身影,一袭紫衣黯了颜色。
“三叔,那夏侯卿看着委实讨厌,该想个法子别让他跟死女人碰上!”
寂寥幽巷中,有一忿忿不平之音。
“有理。”
回音淡淡,一句成局。
皇宫宝库内,已经换下黄袍的纳兰醉月,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某个黑袍少女,此刻正在宝贝里翻翻捡捡得不亦乐乎。
这魏渠到是真性情,完全看不出是个丫头,说要自己来寻赏赐,果真一点没含糊,他一下朝,便被堵了个正着。
挂满古迹字画的书架上,少女的手停在了一卷展了小半的画卷旁,原本被华光四射的宝物照瞎眼的苏无常,目光突然有些怔忪。
画上依稀可见,是梳着宫女发式的裸体绘本,着墨行云流水,画像绮丽风流,连苏无常,这个接受过现代某岛国高等大片教育的人,也不禁感叹,真是大师的手笔啊!
好奇地打开全部,少女面露兴奋,这画得也太好了吧,原来古代春宫图技术都这么好。
不过,为什么这图上画了九个裸体的女人,也太重口了吧?
每个女人姿态神色还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欲遮还羞的,裹着相同花纹的流光锦,越发显得朦胧光晕之中,春人。
“皇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啊!”
少女拿着一卷画轴,对着纳兰醉月挤眉弄眼,被点名的男子不自然的轻咳道:
“朕并未看过这些,只是宫中会特地备上,你也瞧见那上面的灰尘了,一看便知常年无人翻阅,不知为何与这些各地敬上的珍宝放在一块,想是宫里的老人弄错了!”
少女撇嘴,打算将画轴放回去,目光突然触及到一片熟悉的花纹,心中狂跳不止,右手一顿,转身一脸猥琐的道:
“既然皇上用不着,不如送给我如何,这可是珍藏版,我收集的那些……咳,和这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这画工,这细节处理地如此栩栩如生,让人见之难忘,欲罢不能啊!”
一双手抚摸着画上的美人,一脸渴望地望着纳兰醉月,男子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只道:
“想不到魏爱卿小小年纪,又是女子,竟对风月之事如此有研究,真是让人意外啊!”
“这么说我就尴尬了,皇上又何必对草民的年纪和性别有偏见呢!”
苏无常一把搂住画,又随手拿了几颗夜明珠,抬头冲着男子道:
“好了,就这些了!”
纳兰醉月一愣,这家伙看着挺爱财的,怎么这么好打发,他已经做好被狠刮一顿的准备了,指着一旁的白玉棋盘道:
“这就好了?朕可是把心头好都给拿出来了,结果你看也没看一眼。”
“哎呦,皇上你这就不懂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您看我这一身正气,不做君子岂不可惜?最关键的是,精神食粮比物质更让人向往啊,所以……嘿嘿嘿!”
苏无常扬起手中的画轴,笑得一脸谄媚。
纳兰醉月嘴角微抽,一个姑娘家,如此……好一个一身正气,好一个嘿嘿嘿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