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名字,是不是你们家有什么奇葩规矩,互通了姓名就要成为一家人这种?那我还是先别问了,我以后就叫你天仙得了,哈哈!”
苏无常收起了好奇心,对于某人的外号一锤定音。
“之前不是说,想叫我橘神?”疑惑中带着几分淡淡地抗议。
“哎哟,你果真一直跟着我,连我自言自语都听到了,说,你有没有偷看我洗澡!”
少女再度捂住胸口,一脸兴奋的问道。
“嗯,你还小。”
“小?”少女提高的嗓音,眉毛挑高了两个度,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指的一定是我的年龄!”
“想吃橘子吗?今天这场架打得不错,奖你的。”
男子答非所问,眼带笑意地看着少女,伸出的手中握着一颗红彤彤的橘子,看着皮薄光亮。
苏无常嘴角抽搐,现在是吃橘子的时候吗,你还没告诉我,一个攸关女人尊严问题的答案!
“吃!”
最终,苏无常在美色下缴械投降,主要是橘子看起来挺甜?
不知为何,苏无常觉得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原本的疲惫,也似乎一扫而空。
她身旁闭目养神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神奇的存在,为什么不过几面之缘,她却再难对他产生警惕和戒备,这有些不像她了。
当真是耽于美色?
非也,她的心性向来不会因为人的皮囊而左右,何况至今,她也未曾见过天仙的全貌,明明有可以取下他面具的机会,但是她没有行动。
这个人其实长什么样子并没有多重要,因为……气质好啊,咳咳。
他身上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具体来说,是她的身体很熟悉这个人的靠近,是自然状态下的信任和放松。
这种感觉让苏无常心惊,八年里从未有过,甚至连夏侯卿都不能如此。
也许……是她的这具身子熟悉他,而不是自己的意识,所以媳妇一说,她半信半疑,也有一丝暗自将事情合理化的心理,不敢再过多追问。
少女低头看着手镯,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橘子,轻声问道:
“你,或许知道我这具…我的来历吧?不是说这个镯子是你娘给你未来媳妇的么?”
“镯子只是一个信物,至于你的来历,我暂且不确定,但你幼年的命格孤寡,世事无常,不必难过,人各有因果,怨不得你。”
身旁男子淡淡地开口,平静地让人错觉,死亡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嗯?”
少女愣了愣,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低头去剥橘子,果皮黄橙橙的,汁液溅了一手,苦涩中亦带着果肉的香甜,她吃的很认真。
男子平静地话语里暗含安抚,似吃的欢快的少女,后背却始终僵直。
沉央心里有些难以道清的情绪翻涌,是了,他曾在地牢一隅中,视图窥视过她的内心,却反被苍凉和绝望的情绪感染,死亡于她,亦不过是一件寻常事。
“其实我并不难过,我想见的人不在这,我费尽心思想要弄清自己的来历,其实只是对她…对被丢弃在外的我自己,一个交代,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空伤春悲秋!”
少女耸耸肩,摸了摸鼻子。
“你想见的人在哪?若是真想,我可助你寻到他们。”男子的声音平静而安定。
“哈,你真好,只是找不到了…即便我想到发疯,活在这个世上,又如何能找到!”
少女一笑,掩去了眉眼间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