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冽下楼的时候注意到警局的一楼大厅正门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同于池寻,他是一个非常敏感警惕的人,虽然还未辨认出那是谁,却莫名觉察出危险。
大厅中人来人往,但那个安静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的身影,却格外能够引人注意。强烈的气场……危机感。
韩冽微微弓起背,衬衫下肌肉迅速收缩。
那人也注意到韩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四下忽然安静下来,说话声、脚步声都消失,一切好像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时光倏然被什么扯动,变的缓慢起来,韩冽看到在自己的右前方,池寻举枪对着自己。
他的目光冷漠,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影子,食指停在扣动扳机的位置。
浅咖色的羊毛衫,温暖的像晚秋煦日一样,袖口露出一节细白的手腕,中指压笔的关节处有一抹墨水印,一切细节完美无缺。
但他知道那不是池寻。
那人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韩冽站在那里,看他扣动扳机,银色的子弹旋转着向他射击出来。
一声枪响。
那些景象忽然全都消失了。
没有持枪的池寻,周围还是警局里那些来回的人,除了他们也都被那声枪击振动,吃惊地望着大门。
那里,池寻举着枪,正对那个陌生人,枪口白烟飘散。
那人倒不吃惊,反倒对池寻笑了笑,似乎觉得他很有趣的样子。池寻刚刚的一枪擦着他的发梢射进墙里,近的那一缕头发瞬间扬起。然而他毫不害怕,仿佛并无知觉。
池寻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枪迅速跑向韩冽,跑到他身边后抬手抚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刚刚那是催眠,你看到的是假的。”
韩冽低头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伸出胳膊将人圈进怀里,安抚性地抱了抱他:“我知道。”
他不懂心理学,但尚有直觉,且懂得池寻。
池寻确定韩冽没有问题,才回头看人:“你是谁?”
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消瘦,面部轮廓很端正,眼睛非常漂亮,双眼皮,尾稍微微向上吊,抬眼一瞥,就像是有一层水粼粼的光掠过去。他穿着一件颇休闲的白衬衫,下摆拉了出来,头发有点乱,发尾像墨一样黑。
“我来看看代替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儿。”他说话懒洋洋的,略微拖着尾音,声如洞箫般清朗好听,却又隐隐有一股南方绵软口音。天生一副薄情样,看人的时候表情不屑一顾。
池寻微微皱眉看他,他是记忆力超群的人,没道理不记得这样一个显眼的人,即便曾在路上擦肩而过,他也绝不会忘记。
他是真的没见过这个人。
池寻握着韩冽的手腕,挡在他的身前,两眼盯着那人,他很少有这样的神情,两人这样对视了片刻,那人忽然转了神色:“哈,原来你也会。”
他仿佛有点兴奋,两眼都弯了起来:“我该想到的,你真是个聪明孩子。”
“我当然会,”池寻盯着人,咬字清晰地慢慢说道,“所以如果你再敢伤害他,我一定会一分不漏地还给你。”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人像是没听到池寻的威胁,“你不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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