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看着不过几日不见就憔悴了几分的女人,语气愈不善,“皇后当初离宫之时的豪情万丈哪里去了?”
这些日子,龙飒竔非常暴躁,一开始是愤怒,对于自己竟被这个全身都找不出一个优点的女人所骗的愤怒。愤怒过去之后,一种莫名的情绪却在他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况世良说那是担忧。
笑话,他怎么会担忧那个老想从他身边逃开的女人呢?!
他甚至都想过了,待抓到这个女人只会,他一定要叫她后悔,跪在他脚下忏悔自己的愚蠢行径。可是就在刚刚,就在宫人通报月浅宁回来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回来了就好”的欣喜之意。
看到月浅宁略微削瘦了些,他心中的担忧立刻变成怒火,到嘴边的话变得格外刻薄。
月浅宁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两人之间的气氛弩张剑拔,气氛凝滞。
“皇上这话当真有意思。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既然陛下不愿替我洗刷罪名,那我出宫去为找证据,又有何不对?”
“你那叫离宫找证据?你跟朕请示过么?”提到留书出逃这件事,龙飒竔就想起自己被欺骗利用一事,心中怒火愈炽。
月浅宁冷冷一笑,“我若提了,陛下会允?”
龙飒竔语塞,那自然必须不会。
“明知朕不会允许,你还擅自离宫?你身为一国之母,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龙飒竔强硬地看着她。
月浅宁一脸“你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你是担心我出宫查出此事与陛下您那新宠月贵妃有所干连吧?”
龙飒竔脸色沉,“此事自然……”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收住了。这件事自然与月碧婷有所关联,只是以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后妃,此事展到天下皆知的灭门惨案,若说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龙飒竔是不信的。
如今事情尚未明了,宫里又有多方势力纠缠,若想要引蛇出洞,有些话自当三缄其口。
龙飒竔扫了一眼翠竹宫,没有开口。
他的反应落在月浅宁眼里,便是被说中了心事的做贼心虚。
一种“果然如此”的失落感席卷月浅宁的心间,突然的,她就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洗刷罪名、查出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在这个男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吧?对他来说,这一切还没有他的宠妃来得重要。
月浅宁垂下眼睑,淡淡地看着地面,“皇上暂且可以放心,此行虽有些收获,却暂时还不会威胁到您最心爱的女人。”
龙飒竔莫名其妙,“最心爱的女人?”他根本就没有,若要说略略有些好感的,倒还勉强有一个……他的视线落在月浅宁的身上。
这一看却立刻勃然大怒,“你身上的玉饰哪里来的?”
他所说的,正是佩戴在月浅宁腰带上的羊脂白玉葫芦。他会生气,是因为他清楚月浅宁并不喜欢饰品,更不可能会将明显是男人用的配饰大喇喇戴在身上,还是腰带那样特殊的位置。
月浅宁低头一看,眉头皱起,那是施南梦送与她作为信物的,用以两人之间联络用的。莫非这玉葫芦有什么不妥?
“这是一个朋友所送。”
“朋友?”龙飒竔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如压抑怒火的野兽,“看来皇后所说的此行有所收获,便是指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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